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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
我这一生欠了两个女人的债,一个是贝壳小妖云螺,一个是相府小姐李婉清,我以为我一生都做的很好,可及死,她们的债都没偿还清。
——陈俞之
十年前,陈俞之还是一个穷书生,他三次落榜,投奔无门,孤苦无依,在城外最长的那条离江跳江自尽。
在落水后,他听见了一首歌谣,那首歌谣是这样唱的:在那遥远的地方,有我古老的家乡,枫桐花像极了太阳,我把它采来织成花环,戴在发上……
昏迷时,他看见了一个白色的身影,像鱼儿一般朝他游来。
陈俞之醒来时在一处僻静的小木屋里,木屋很简陋,却很干净。
“公子,你醒了。”进屋的女子有着墨一般的发,玉一样的肌肤,珍珠似的眼睛,他看得转不开眼。
“公子,奴家是云螺,打渔时发现你落水,将你救了回来。”云螺倒了杯水给他,他却别扭的侧开头,不语,她微微怔了,道:“公子,奴家独身一人,平日里没什么好东西,你莫要嫌弃……公子,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
“为什么要救我?”他的声音有些悲哀,近似在哭,“让我死了一了百了。”
陈俞之冲出了木屋,云螺吓了一跳,也跟了出去。
他作势便要往水里跳,云螺拉住了他,安慰的话很干脆,“公子,你连死都不怕了,不如活着罢!”
陈俞之想,一个姑娘怎生有这么大的力气,但她却是第一个让他活着的人,她笑得很温软,他觉得,这是他有生以来看见过最温暖的笑容。
那日,他们坐在江边的小石头上,他告诉了她关于他三次榜上无名的落魄过往。
他说,这几年他过得很低落,一次次怀着希望去应试,再眼睁睁的一次次让希望变得失望,他说他已经没有足够的银两可以支撑到下次应试。
云螺笑了笑,“公子,这有何难,奴家靠打渔为生,想来这些年的银两足以让你支撑到下次应试。”
陈俞之开始沉默,“你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好?”
她笑答,“这些银两算是公子借的,将来还是要还。”
“可如果……小生还不起呢?”
云螺凝着他,“一生的时间总归还的清。”
她的眼睛很好看,倒映着他的影子,阳光把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陈俞之日复一日的读书,云螺日复一日的打渔攒钱,他读书时,她便去江里打渔,她歇停时,他便给她吟诗。
有一首诗是这样的: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年,他们相敬如宾,像未婚的夫妻。
这日,是陈俞之上京赶考的日子,云螺送了他一路,分别之时,他忽然抱住她,“阿螺,待我这次高中之日,你嫁我,可好?”
她怔了怔,随即眼睛笑开了,她说:“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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