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朗的一个清晨,妈妈早早地给我们做好了饭,一个人骑着电动车去了老屋,她要去老院子里刨些红薯,顺便打扫下院落。吃过早饭我也跟着去了。
老屋已经多年不住人了,门锁已经锈迹斑斑。大门还是以前铁边包的木门,黑青的包皮也一条一条的皱起,木色裸露着,铁闩上的油漆也以脱落了几层皮,斑斑点点。
邻家的伯伯从家里拿了些润滑油,一滴一滴地从锁孔滑落进去,过了会便用钥匙拧开了。门后的长木闩也有腐朽的痕迹,竹插还完好无损。
庭院里长满了杂草,有的顺着墙角攀爬到了墙顶,包裹着镶在墙面的电箱,庭院铺的通往厢房的砖缝也都是矮矮的杂草。
整个院落空荡荡的,水翁还立在照壁前面,小时候用过的瓷瓦罐、瓷面盆也还在。楼梯下的柴火灶,每个房间的木柜、木床,电视柜也都在。爸妈结婚时的老式镜已经蒙了层层厚重的灰,大概只有储藏室里的地窖还在物尽其用吧。听老妈讲,家里的钥匙就放在对门家,邻居有要往地窖存储红薯的,告知后就拿了钥匙去。这也是我们家老院子的用途了吧。
卧室里爸爸从部队带回的绿色木军箱还在。它尘封已久。箱子里面的书本已泛黄,还有一些老爸曾在部队用过的物品还保留着。里面还有老爸的老式军棉大衣,还有些徽章类的小东西。
小时候奶奶经常变戏法似的从木军箱里拿出些糖果、点心等好吃的。一层层包裹着,应该是奶奶藏起来的。她老人家最会藏东西了,每次大伯、老爸或姑妈给她买的吃的用的,她都藏在爸爸的木军箱里,小心翼翼地包在她的包袱里面,包袱的一周还都拿衣物、小被褥挡着,箱子上面一边放着叠好的被褥、枕头,一边放着杯具、针线笸箩。
箱子旁则是老妈存放衣物的大柜子。柜子里存放着一些旧衣物。柜子上的各种荣誉奖还完好无损地在镜框里,靠着墙立着。柜子里翻出了一些未收拾的老照片,老妈好奇地喃喃自语,“咦,哪又冒出这么多照片,明明收拾完了的?”
一张张小小的老照片,多半都是爸爸在部队时和战友拍的,他身着着旧式军装,骑在马背上,英姿飒爽,意气风发,满脸洋溢着爽朗的笑容。其他的就是些我们一家人的照片。
门后的墙上还挂着我小时候背的花书包。有妈妈一针一线缝的,也有老式缝纫机缝制的,还有一个是在四五年级时我和闺蜜一起去街上买的一模一样黑色小背包,上面已经被尘絮铺满,记得我们和卖家讨价还价了半天,最终两个背包以五块钱成交。
顺着楼梯爬到了平房顶,上面一层层落叶。我记得小时候平房的缝隙那里总是漏,每每快下雨的时候都要提前铺上油布,然后用砖块严严实实地压好。几经修补过后,房间的天花板总还有浸湿的痕迹。
站在平房顶,突然眼前闪过一片烟花,我想起了每逢过正月十五在房顶看一闪而过的烟花,它像彩蝶飞舞般,又像争艳的花儿,稍纵即逝。以前房顶除了除了晾晒衣服,就是晒麦子玉米、柿饼等。奶奶姥姥喜欢在上面晒黄豆酱,晒馍片,晒果干。
如今老屋还在,却已空空。小时候感觉好高大,现在却很矮小。老屋的故人已去,留下了满脑子的回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