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和蛇

驴和蛇

小的时候，大约是十二三岁，我对我见过的驴和蛇，印象极深。

驴和蛇

那时，上学的路有两条，一条在南，一条在北。两条路平行，都能通往学堂。在路上，我曾经遇到让我印象极深的倔强的驴和贪婪的蛇。

驴和蛇

白天，在南边那条路上，一个农人赶着驴，走在一座小桥边，桥很小，桥下的流水大约一米宽，桥也就可想而知，跨步可跃。我走过桥，如履平地；农人也是。可是，驴却不愿意走过去。驴看着流水，任凭农人的鞭子在抽打。驴的四蹄倔强的支撑在原地，不愿意跨步而过。驴的眼睛看着流水，不言不语也不动。驴不是哲学家，大概不是要感叹：逝者如斯夫！

驴和蛇 驴和蛇

这头蠢驴，农人骂，几个学生也骂。驴依然不动。驴不情愿跨过那条河，那条河仅仅就那么窄，那么小。倔强的驴激怒了农人，农人的皮鞭都打碎了。农人找来了一帮农人，硬生生抬轿一般把驴抬过了桥。过了桥，好回到驴的圈，好拴到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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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驴的倔强也许有它倔强的道理，尽管驴不是哲学家。农人喜欢驴，拉磨犁地，也有用处，虽然就是脾气犟一点，毕竟是一头好驴子，大不了干完活，在地上打滚，嗷嗷的叫几声。即使无用，杀掉吃肉，也是极品，不是说天上的龙肉，地上的驴肉？曾经去云台山旅游，河南人就喜欢推荐“闹汤驴肉”，就是好吃。好吃，倔强的驴，它让我印象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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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印象极深的就要再说贪婪的蛇。蛇看起来美丽吗？没有人承认，然而却是真的。鲁迅说过，他也向往一条蛇，美女蛇，在墙头一闪。我曾经数次见过蛇。在割猪草时，蛇从我的镰刀下窜过去；在水渠里抓螃蟹，螃蟹洞里竟然盘着一条蛇，梅花一样的斑纹，令我骇然；在邻村里看见一条胳膊一般粗大的蛇，足有两米长，被人活活打死，肉被炒食。 让我印象极深的贪婪的蛇，是活活的吞噬一只绿皮青蛙的那次。

驴和蛇

晚上，在北边那条路上，我下晚自习回家。一个青年的手电筒，照射在路边的草丛里，草丛里一条小青蛇，红着眼睛，吐着信子。一只绿皮青蛙，呱呱的叫，伸直后腿，要退到蛇的口里去。这场面何等恐惧。眼看着手指那么细的蛇，活活的吞噬一只绿皮青蛙。绿皮青蛙仿佛无路可逃，主动的退却，把自己送进了小青蛇的嘴里，只有头还在外面，还在呱呱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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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恨青年的手电筒，也很恨自己的眼睛，恶梦一般让我看到这样残酷的一幕。我想：弱肉强食也许是自然的法则。爱也罢恨也罢，改变不了什么。残酷的一幕，恶梦一般。谁也不是童话里的青蛙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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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西湖边的断桥上，是否还在上演着白娘子和许仙的故事。昨晚在电视里看戏，断桥边痛苦的白娘子，一边责备官人的糊涂，一边阻挡着小青的青锋宝剑，砍杀自己的爱情。战争免不掉的，水漫了金山，贼法海也逃不脱青锋宝剑砍杀。雷峰塔已经倒掉了吗？我却让我印象极深的倔强的驴和贪婪的蛇纠缠着，尽管已是多年以前的事情，至今却无法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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