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眼中的德国公寓与他的大朋友：
菲利普赴德国初期租住的公寓，即厄宁教授太太亲力经营的公寓，她是多么的依赖它对家庭的帮补啊，显然，她丈夫厄宁教授收入不丰厚。公寓包基本伙食的，她艰难的经营着，尤其是在冬天，房客不一定住得满，也不是每个住客都高消费另外叫餐要高档的酒水服务，包不止一间的房间来住等等。一旦生意不好，政府却风雨不改税单如期而至，有时收支困难忍不住泪流满脸。多么的不容易。而且要捍卫公寓的声誉，如果个别房客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其时的德国也颇重视道德和社会规范的）如何处理，往往令厄宁教授太太左右为难。这不，一个有钱的中国人宋先生租下一楼的两间房子，并每餐要高档葡萄酒，他暗地里与一个叫卡西里的十六岁的柏林有一个富商叔叔的少女好上了，要是不干涉，那几个长租而消费低的老太太老处女租客就看不惯就多多意见，如果干涉，随时失去宋学生与卡西里这两个大客，如此等等，苟且着经营度日。菲利普洞察一切，他既不是穷客也不是豪客，他安分守己，做好自己，并爽朗的答应教授太太对有关公寓不光彩的事绝不声张，守口如瓶。因为公寓一旦成为“鸡窝”就更不好经营了。
这是一百多年前一家德国公寓标本式的写照。在此顺录。
还有，和共同租住公寓的大朋友海沃德接触一段时间后，天生具有洞察事物本来面目这不幸天赋的菲利普，得出入下的判断：
和海沃德的交往是一种最糟糕的事，不过也使得他看清了一个人、一个有典型意义的浮夸的人。海沃德对任何东西都不肯亲眼观察，而只是通过书本知识来认识。他是危险的，因为他欺骗自己，达到了如痴如狂、诚心诚意的程度。他真诚地将自己的淫荡误认为是浪漫的感情，把自己的优柔寡断误认为是艺术家的气质，把自己的偷懒误认为是哲学家的冷静。他的思想因为追求风雅而变得庸俗起来。他把一切事物都看得比实物大，轮廓模糊，还给它们蒙上一层多愁善感的金色雾霭。他扯谎，自己却没有意识到。别人为他指出来时，他却说谎言是美好的。他是个“理想主义者”。
——2023.09.27.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