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人生

翘白/文

翻开黎明就要大白天下的情节

对那些灰白故事黑白人生

说不上偏爱却情有独钟

因为贫穷因为田间地头早早淌下的汗珠

你的庄稼就有了辐射人类的含义

甩远远古的夸父甩远桃花甩远了远古时代像征性的象征

甩远了面向贫瘠背朝疾苦民族一个桃树林的差距

由于一种风的简单吹醒了饥饿村落的穷山恶水

贫穷深似井欲望深似井

井是人类的脐带井是庄稼的根朴实而丰盈

井是生活的源头是欲望的源头绵延不绝

井是贫乏的源头是疾苦的源头似断非断

那种从古至今历史的禾苗一样

高过岁月高过长江黄河高过白云源头的

不就是原始的刀耕火种

不就是人类在孜孜以求

村落是最初飞翔着的一只鸟着陆在梦的高原

是衔着梦的梦高过所有飞翔事物的一只鸟

一明一灭的日子具体祖祖辈辈的盼头具体一茬茬庄稼的苦难具体一一具体到这只鸟

具体到小麦从天地的边缘飞向贫穷与饥饿飞向现实与演义……

具体到锯子伐倒树木的艰辛似笑声似哭泣从村口一直飘过父辈祈望的天空飞翔到丛林深处的这只鸟

这只鸟啊从头顶一瞅就瞅了几千年

平凡的日子亦惊亦喜地过

过得如线炊烟放飞着古老而又沧桑的这只鸟

——飞过所有稻谷所有麦子

——飞过高飞的儿女飞过飞翔的原野

——飞过所有怀揣梦想的事物

——飞过这只鸟俯瞰梦想的一生

平凡的岁月是紫铜色的臂膀犁开日子的平静与安祥的酸辛

高过耕耘与老牛高过太阳和月亮高过村东头那条喘息不停的黄水河的依旧涛声

平凡的人生是一代一代放飞的这只鸟高过起早贪黑迎着贫穷逆流而上

是人类这只鸟披着历史厚重的羽毛满怀悲愤地重新飞翔

平凡的人生一定是高过所有事物原本的意义

一定是高过所有事物海拔的孤傲不群

一定是刀耕火种是这只鸟的刀耕火种

是形而上的刀耕火种

平凡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