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学时,读鲁迅先生的《痛打资本家的乏走狗》,心里颇不以为然:那么大的名人、斗士,却和一只狗过不去。
万未料到,几十年后,我亦拾先生之牙慧,重谈狗的话题: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呀。
前天晚上,本来说好和儿子一起去玩。都出了胡同,走到南环路上了,忽然又不想去了。三说两不说,约好:儿子自己去找他同学玩,我回头去接他。
儿子顺着南环路一溜小跑,跑得好快,好欢实。我立在绿化带沿上,望着,望着,望不见他了。
返回家,我坐着看了几行书,起来给儿子打电话。儿子说他已到同学家了。
才又看了不几行书,有电话过来,是儿子同学的姐姐告诉我儿子被她家的小狗咬了,现正在防疫站打狂犬疫苗。很着急很内疚的语气。
我赶紧赶了过去。
儿子同学的妈妈也已赶到,正蹲着为儿子冲洗伤口,我要替她,她坚决不让。
儿子几年前也曾被狗咬过,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打针却与上次不同:这次他伤在左小腿处,一针打在左肩,三针打在伤口处。我使劲抓着他的手,他同学的妈妈、姐姐分别摁着他的两条腿。
儿子噢噢直叫,我想他肯定很疼。我和儿子一样疼着。
还有四针,要在四周内打完。
医嘱禁辣、酸、碳酸饮料等。
儿子同学的妈妈不让我提费用的事。
路上,儿子给我说花了一千二百元:还是出于我的意料。
我真后悔:本来说好一块去,咋又不和儿子去呢?
昨天,妻子说儿子有意外保险,狗咬在报销范围。
上午,我去防疫站完善手续。
我停电动车时,旁边一辆电动车正要离去:一位年轻的妈妈带着一个二、三岁大的娃娃,妈妈正和边上一位稍上年纪的男人说话。我听出来了,她的孩子也是被狗咬了,也是来这打针的。
我进了处置室。
医生正在忙着:开单、收费、交代医嘱。都是打狂犬疫苗的。
这起还没完,又有一起进来。
都是爸爸、妈妈领着孩子来打,都是不大的孩子,都是被狗咬了。
真是惊人相似的一幕。
我还看见里间屋里有人在排队等着冲洗伤口。
平时总觉着狗咬很偶然,哪能料到竟是如此情形呢?这真是大出我的意外了。
我不敢说这儿门庭若市,可这还真是络绎不绝呀!
我插不上话,只好耐心等着。
一个世纪以前,鲁迅先生呼吁“救救孩子”。先生是很爱孩子的。我理解先生“痛打资本家的乏走狗”的用心了。从这点出发,我也要发出“痛打恶狗”的高喊了。
狗挨打,着实可怜。可它咬人,实在可恶。
何况它总是偷袭。
何况它总是偷袭孩子。
孩子天真,单纯,总是好奇,友善。狗过来,猛不防就是一口。多冤枉呀。花钱不说,孩子受疼受罪,饱受无妄之灾。
为了孩子,我们大人要切实负起责任:不仅要管好孩子,还要管好狗。
我的态度是坚决不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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