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少年:
生日快乐。十六年前的现在,我还在临时病房的床上,两小时以后,我们就第一次见面了。护士把你放在我身边,你丑丑的睡着,我和你说,嗨,熟悉的陌生人,我们见面了。你打了个喷嚏。我向护士要纸巾,护士找来一块纱布,我轻轻揉软那块纱布,擦了擦你的小鼻头下面……十六年了,那一幕还是清晰得历历在目,只是模糊了你的面孔——这面孔现在已经是少年模样,是青春感,是棱角分明了。
过去的一年于你,是完成了一次重要的考试后成功上岸(嗯,上岸后换了个更大的江河奋力展臂);于我,是眼看着我的少年渐行渐远,一则心喜,一则不舍。欣喜我的少年长大了,不舍我的少年将不属于我(好吧,我的少年从来都是一个独立个体,不属于任何人,只是很长一段时间里少年依赖我,我属于他。而未来,少年不再那么依赖我,我不再被需要属于他)。
在你最初住校的几天里,我会有很多种情绪,然后我想起小学四年级你去夏校夏令营的经历——我也只是在你的零星描述中勾勒出你一个人走在偌大的校园里,熟悉各种活动路线的身影,小小又坚定的。现在,也会在你的描述中生成一个个片段:奔跑到食堂,和偶遇的同学共进午餐,说说笑笑;偶尔漫步校园,留意校歌的曲谱,和高年级留下的痕迹;更多的时候在教室里寝室里奋笔疾书,在课堂上聆听或深思……
柯婷有个教育群,里面有些妈妈每天打卡“三赞”,找孩子当天三个做得好的事情。我没办法参加,不过,我看到了你一入学就迅速积极应对“新戴牙套”“第一次住校”“11门课程”三大难关,看到了这背后你迅速调整状态、规划时间,不抱怨,着手拆解问题解决问题——这样的你,让我一次又一次生出“这是怎样的神仙少年”的骄傲。少年,你是我们的骄傲,因为你的过程投入,与结果无关。
少年,生日快乐。祝你在新的紧张忙碌中感受充实,也能偶尔快乐。
少年,生日快乐。也希望你一直记着,不管你面对的是什么,我们都在你的身后。
每周你会出现的林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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