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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杯茶 | 09   是你呀(下)

你杯茶 | 09   是你呀(下)

作者: 一颗好看的纽扣 | 来源:发表于2017-04-15 18:56 被阅读0次

     

面包和汤和猫咪好天气

南方的春天跟北方有些不同,南方的大部分树叶都是春天变黄的。虽然落到地上的时候,总是拖泥带水,不像秋天般轻盈。

乔之坐在小卖部门口的石凳上,百无聊赖地用鞋子拨弄着地上的树叶,旁边是于怡聒噪的八卦声。乔之听着听着,觉得脖子酸得很,便慢慢仰起了头。她很想知道,树看着自己的叶子一片片掉下来的时候,是怎样一种感觉?可能它并不难过吧。因为它已经迫不及待地抽出了一些稀碎的嫩芽,好像在对离别的叶子说,你瞧,我依然可以靠自己重新开始。不必仰仗你。

“你说,气人不气人?”于怡咬完一口面包后恶狠狠地说。

“哈?”乔之一直在发呆,没听清楚她在讲什么。于怡的声音总是成为她发呆时的背景音乐。

“不是吧!我讲得那么声情并茂,你居然一句也没听进去?”于怡激动地说。

乔之努力地回想,尽量地将听到的只言片语浓缩成一句总结陈词。

“你是想说,每条韭菜都有它的牙缝?”

 于怡终于忍不住地掐起了乔之的脸。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当乔之文艺着树与叶子之间奇妙关系的时候,于怡正在给她讲自己初中时暗恋学长的囧事。至于韭菜,乔之也确实没抓错重点。

初中时代的于怡,暗恋上了比自己大两届的学长,少女心泛滥了许久之后决定用最烂大街的方式进行表白——递情书。这本来没什么问题,问题是这个少女居然在吃了韭菜盒子之后再去递情书。因此,最惨的结果不是被学长拒绝了,而是被自己牙缝上的韭菜给羞辱了。

乔之觉得自己总结得很精辟,于怡却翻白眼,表示活该她语文成绩永远提不上去,这理解能力简直负分。

乔之就这样跟于怡半是争论半是玩笑地吵起来。 突然间,乔之感觉到有股奇妙而熟悉的气场正在靠近,一抬眼,就看见顾也朝她走来。

于怡盯着顾也,嘴却窸窸窣窣地问乔之:“你认识顾也?”

乔之只好低头官方回应:“我妈朋友的儿子。”

紧接着,乔之便站起身来同顾也打招呼。不知道为什么,乔之觉得自己每次见到顾也时,都会情不自禁地严肃起来。

“给你。”顾也把手上的蓝莓酸奶递给乔之。

乔之喜欢喝酸奶,并且只认定一个牌子里的一个味道,就是顾也手上的那种。不巧,今天小卖部没进货,乔之很是沮丧。但是,毕竟跟顾也也不算很熟,乔之没好意思接过手。

见乔之迟迟不肯拿,顾也只好塞到她手上。

“我先回教室了。你…们也快点回去吧,快到上课时间了。”说完,顾也就转身走了。

乔之没看到的是,转身时,少年的双颊已然绯红。

于怡是个憋不住话的人,顾也刚走没几步,就满脸八卦地问:“你妈朋友的儿子?”

乔之行的端坐得正,义正言辞地回答:“是呀。”但是拿着酸奶的手还是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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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之觉得这个世界上存在着一种谬理——当你跟某个人建立了一种联系之后,你就会经常碰见这个人。就好像顾也。

不知怎的,酸奶事件之后,乔之总是经常性地在小卖部遇到顾也。而每次顾也见到她时,也会顺手给她买一瓶蓝莓酸奶。

乔之心中隐隐约约感觉到些什么,却不敢确定,很是纠结。

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有些女生故意走过她们班窗前,若有似无地看着指着她议论纷纷。乔之感觉像是突然回到了初中,便逐渐消沉下去。

于是,第一次月评时,她的成绩一连退步了好几名。这在她身上,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儿。紧接着,班主任便忧心忡忡地将她喊到办公室。

见乔之进来,班主任有些沉重地放下手中的钢笔,长长地叹了口气,说道:“乔之啊,我听之前你们班老师谈起你的时候,从来都是连夸带赞的,说你从来没有掉过班级前三年级前十,这次怎么突然退步了这么多?”

乔之本来就够糟心了,闻到老师身上的烟味后,突然觉得这个老师很烦。她受够了被人评头论足的生活,心里的委屈一漫上来,眼眶便开始发红。

这时候,顾也刚好来办公室交资料,恰巧看到这一幕,于是朝乔之走了过去。

他走到乔之身边,摸了摸她越发低下的头,而后朝老师说道:“梁老师,乔之最近有些不舒服,过多一段时间就好了。您看,我来帮她补补功课,如何?”

乔之的班主任是顾也高一时的物理老师,对顾也这么优秀的学生肯定是十分熟悉了。他透过厚厚的镜片揣度着顾也的心理活动,随即心中便明白了几分,又想着反正顾也是那种天才学生,于是答道:“那就这样吧。你也注意一下自己的成绩,快高考的人了。”说罢,便凝重地望了乔之一眼,挥手让两人走了。

走出办公室后,乔之的心情也随之平复了许多。两个人就这样肩并着肩走了一段路。

办公楼与教学楼之间的长廊,植满了樱花树。那樱花树的年纪大概也如少年般大小,树高不过两三米。如今碰巧是樱花盛开的季节,风一吹便洋洋洒洒地飘下来,轻盈地落在少男少女的发上与肩上,年少的心也不自觉地柔软起来。

乔之后来回想,对这种强行小清新的画面,竟有些哭笑不得。但,每次回想起那个画面,也总是会心头一软。那时候,应该是她对顾也最有好感的时候了吧,天时地利又人和。

走到教学楼之后,顾也坚持要送乔之回班上。乔之对这一做法是有些懊恼的。她真的不想听到更多的流言蜚语。于是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对着顾也十分认真地说:“顾也,请你不要再莫名其妙地照顾我了。我知道自己这样说很不识抬举,但是如果你不是喜欢我的话,就不要这样做。”

男生有时候过于绅士,是会给女生带来伤害的。不过,乔之没有将这句话说出口。

顾也听完她说的话,沉吟了一下,复又松开眉间深锁的结,用少年低沉又带有些沙哑的声音开口道:“我是喜欢你,一直以来都喜欢你。即使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那么多女孩儿喜欢他,里面偏偏没有她。

乔之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口无遮拦,因为这样的回答让她无法承受。

而他又继续说道:“如果哪天你愿意喜欢我了,我都在,你随时可以过来。”少年有些害羞地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

后来,令乔之最愧疚的一点,就是顾也总是那么地…纵容她。如果他没有那么纵容她的话,可能她就不会做那样的选择。

我想你是真的真的喜欢我,但我也应该是真的真的不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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