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海卫,宏大。
看在人事部那个我不认识的我的介绍人的面子上,科长亲自到门卫室来接的我。一路简介工作情况,我边东张西望边听就边记住了。其实我当时的东张西望没有任何收获,最起码的厕所,都没张望到在哪,通过张望最多了解到此地有草,树,房。别的都是后来一一不耻下问而知晓。食堂,别人带我去的;财务室,跟在别人后面去的;厕所,是科长在二楼通过手指和几句话让我得知的,剩下的地方,目光去过,脚没有。后来科长很忙,几个月说了没几句话,说的最多一句是:“科长,我有点事,请个假”,估计他都忘了我和我的名字了,唉,怎奈我还记得他,不过,公平的是:也忘了他的名字。
组长比科长官小点,但我每天干什么都是他说了算,迟到早退违反纪律,他出面批评惩罚,虽然本人被批评惩罚的比较多,但从来没因此生过气。因为我当时时常在想他要真把我批评的生气了,我中午下了班,去食堂吃饱饭,过来休息一下,就直接去打他一顿。直到我离开也没有冲突过,说明他当年的批评是多么委婉含蓄,出于工作岗位的无奈。理解,并记得他。
丁严峻,女,上班后第一个跟我讲话的女同事。聊的第一件事是她问我怎么看起来不高兴,我告诉她我没找到地方住,现在住别人家的。她是以毕业应招生的名义住的宿舍,对我的这个困难,爱莫能助。后来的好些天都关心过我找到房子没有,因此因为这份友善,我们越来越熟悉。有的时候上班闲的没事,叫一声丁严峻,她应了,然后说“这闲的呀,把你那长的跟泡鸡爪子的手拿过来牵着玩一下”,她就边骂着打过来了,打打闹闹,感觉很快就下班了。有一天,我惊讶的发现她的右手掌纹跟我左手的十分相似,然后特意借她的手过来仔细观察对照,确定真的特相似。然后我就很严肃的跟她开玩笑“看到没?简直天造地设的一对,终于找到你了,赶紧去跟你现在那男朋友分手,别让他牵了,这手我的”,她除了骂人,蹦不出来什么词,她骂我我就用橡皮筋弹她,这比起一个人坐那发呆或想点什么事在感觉上时间过的要快多了,所以谢谢她,并记得她。
黑玫瑰,女,真名忘了,这黑玫瑰我取的,取的原因是有一天中午她跟别人聊天,我无意中听到她的QQ眤称红玫瑰,我抬头看了她一眼,一身到底全穿黑的,还红什么玫瑰呀?黑的吧!就从此黑了,我花的很多时间说服她把眤称改了,且问了很多次改了没有,我当时是多么关注!其实跟她讲话不太多,每次闲了就喊一句“黑玫瑰”,她一抬头就紧接一句“来,笑一个”,她每次反应过来只会那一句“谁是黑玫瑰”,普通话讲的太普通,所以不太记得她,也暂且没忘记。
孙玉欣,女,若只观其容颜,可以倾城,可以倾国,或沉鱼落雁,或闭月羞花,但说话做事……不形容,反正挺活泼开朗可爱的。第一次开玩笑的时候她说她拿五毛钱把我买一个月,叫我干嘛我就得干嘛。当时我听了,觉得这多有趣啊,从来没玩过这个,于是我收下钱爽快的答应了,然后她立即把上班卡递了过来,说“明天开始帮我打卡”,我接过卡,装口袋里,还没来得及说句什么话,她已跑开了,用打雷来不及捂耳朵的速度就把这庄五角钱的好买卖告诉了丁严峻,丁严峻听了这么好的买卖,肯定觉得跟回到了奴隶社会而自己当了奴隶主似的,用闪电来不及闭眼的速度过来跟我说“我出一块钱,买一个月”,我正准备答应,心想一块钱也是钱,根据那时候的经济状况,一块钱可以打三壶开水,洗六次头,九次脸,十八次脚,这么一算,一块钱也算是可观收入了。还没等我应声,孙玉欣过来了,说“不能再次便买自己”,然后就没有挣到那一块,唉。其实我当时自己都是经常迟到,帮孙玉欣打卡也就连累的她每天没迟到也迟到了。过了两天,她见我老迟到,又过来说话了“明天开始不许迟到”,然后我居然真的有十几天没再迟到,想来奇怪,原因不明。再后来又迟到的时候,她想到招了:留了我电话。闲的特蛋疼的时候很晚了来个电话,说今天又买了什么吃了什么玩了什么,有多高兴,末尾还给我讲一鬼故事,讲完还炫耀她跟她哥和嫂住,她不怕,我真后悔当时没特铿锵的说一句:“虽然我一个住,但是我也不怕,因为,我是男的”,以摧毁她想吓唬我的恶意。再之后,其实早上她很少打电话叫我,而是我打电话给她叫帮我请一上午假,那时候已经很冷了,我能很坚决的爬出被窝去上班的次数真的不多。然后一个月还没到她就把卡要回去了,所以那五毛钱里有一毛好几分是白白赚到了的。再然后,我们上班的时候被安排的近了,除了说笑打闹还唱唱小曲,她喜欢那时候我唱的《有何不可》,我喜欢那时候唱《有何不可》被她喜欢。渴的时候叫她跑门卫室赊瓶水,别人眼里的那时候的我们每天班上的潇洒滋润惨了,可他们不知道那些吃的喝的都是小孙姑娘去挂的账,当时我最大的感悟就是:漂亮女孩人缘好,若换我去赊,怕软磨硬泡一天也难以得逞。再后来辞职离开的时候,她说“这里的每一天都很快乐,有点舍不得”,我说:“以后一直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她说:“得亲一下,为了记得”,然后亲了一下,所以至今记得。
王若兰,女,个头比我高,一起吃过饭,一起抽过烟。因为记得,所以再见——还会再,见到的。
寂寞的人,记得他生命里每一个闪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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