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从没想过自己要成为怎样的人。
第一次谈及到理想还是语文老师的提问。
我在台下紧张兮兮想了很久。
始终觉得做科学家发明家太俗套,还是说做老师方便,接地气又显得崇高。
我说的小时候就指小学阶段。
我在我的小时候,什么梦都没有。
没有梦想的我还是爱学习的。认真完成作业,也不调皮捣蛋。静得下来,偶尔还有自闭症的气质。
站在2013年的时光隧道里,我看小时候的自己,由衷地想感慨一句:真是一个胆小害羞文静的女同学!
放学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写作业。
外婆家的房子前有宽宽的坝子,坝子左边是房子,除了厨房在拐角,其余四间并成一排。
坝子右边是还算宽敞的柏油马路。马路上往来车辆不多。赶集日才会多些往来的人。
丝毫不见昔日的繁华街景。
街道改路后,外婆家地处街背后,再不是以前赶集人的齐聚之地。
我时常在院坝里借着自然光写作业,也爱坐在小板凳上看书或干别的事。
六年下来,院坝见证了我的成长。
六年里,或者延至到之后的这十七年里,场院还留给我一份独特又美好的回忆。
小时候从没想过自己要成为怎样的人。第一次谈及到理想还是语文老师的提问。我在台下紧张兮兮想了很久。始终觉得做科学家发明家太俗套,还是说做老师方便,接地气又显得崇高。我说的小时候就指小学阶段。我在我的小时候,什么梦都没有。
小学的时候我还是爱学习的。认真完成作业,也不调皮捣蛋。静得下来,偶尔还有自闭症的气质。站在2013年的时光隧道里,我看小时候的自己,由衷地想感慨一句:真是一个胆小害羞文静的女同学!
放学回到家,第一件事便是写作业。外婆家有宽宽的场院,场院左边是房子,除了厨房在拐角,其余四间并成一排。场院右边是还算宽敞的柏油马路。马路上往来车辆不多。赶集日才会多些往来的人。丝毫不见昔日的繁华街景。街道改路后,外婆家地处街背后,再不是以前赶集人的齐聚之地。
我时常在宽宽的场院里借着自然光写作业,也爱坐在场院里的小板凳上看书或干别的事。六年下来,场院见证了我的成长。六年里,或者延至到之后的这十七年里,场院还留给我一份独特又美好的回忆。
小时候不太记事。
很多亲情关系人物混杂搞不太清。美好回忆里的主人公我叫他大外公。
他是外公的哥哥,不过是同父异母的大哥。听说他曾是校长。
我能确定的是,我知道他的时候,他就很大年纪。
他跟我爸爸打过长牌。他喜欢打长牌。他个子颀长,脸庞瘦瘦小小。
如今回忆起来,他给人的感觉就是斯斯文文,谦和恭敬。
在小学的六年里,对大外公印象最深的是每次他路过外婆家,见到我都会关切地问:
“吃饭了没有?有没有吃肉嘎嘎?作业写完了没?爸爸有没有给你打电话?”
他笑着,很和蔼,站在扑满灰尘的马路上,大声问我。
长款军大衣套住他更长款的身子,冷的时候双手交叉钻进袖套。
他面对我,又像朋友重逢,声音温暖和煦。
他总是问我有没有吃肉嘎嘎。
小时候能感觉到他对我的喜爱。
每次我也很开心地回答。这样简单的询问大概有多少次?在我的记忆里多得像星星一样数不清。
后来,大外公更加年迈。
他的重孙重孙女长大一些后开始调皮。老是扯着他的大衣下摆让他买糖。年迈的大外公走路都走不太稳了。
我当时小,可是见到他那些个调皮的重孙重孙女心里都觉得气。那个时候就想,我要是跟他住一起,一定温柔待他。至少不扯他衣角导致他走路都踉跄。
大外公家离外婆家没多远。
我现在还记得去他家的路。从他家出门到街上要下好几级阶梯。我记得大外公战战巍巍走下阶梯的背影。
小学毕业那年外公外婆带我南下,此后我再没回去过。
大外公可能在我上初中的时候就去世了。
这么些年我只梦到他两次。
他是我唯一梦到过的已经过世的人。
两个梦里他都没有说话,就是对我笑。两个梦都在同一个地方。
不过第一次梦他坐在路边,背靠外婆家的老房子,穿着很厚的衣服很厚的鞋,我从他身旁经过,笑着叫他一声“大外公”便欢快走掉。
第二次的梦里,他坐在那条街的路中间,我眼中的他,瘦骨嶙峋,连脸上的筋脉都看得清。至于穿着我没太在意。我好像也没有说话,梦没持续多久我就醒了。
醒后想到梦见已去的人,心里有点发麻。
不过更多地还是安慰。
伴着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的亲切和百分之零点一的胆怯混合而成的浓浓的安慰。
今天我在想,如果小时候稍加用点心,南下之前就该去看看大外公。
如果当时再懂点事,还能够和他多聊聊天,问一些需要思考的问题。
我无法再具体描述大外公的思想和他的为人,我能说的只是他对我关切地询问和他打长牌这个喜好。面对这样一个形象并不鲜明丰满的人,我却感怀于那份私心里感觉到的"被喜爱"。
就连我自己都不太能理解我对他的这种感情。
以前我总认为死亡之事大过天。
表面上看来确实,人死就等于灰飞烟灭,一切化为虚无,没有悲伤哀痛情仇离恨,没有了一切。
每个人都会成为那份虚无,都会失去一切化为乌有。原本是可怕的事情,可是梦到已故之人,我就发现阴阳两隔也并不遥远。
如果死亡是注定要接受的现实,那么短暂的梦境,已然是生者与死者间最近的距离。这种距离是能够静止的,会凝结在生者呼吸着的每一寸空气里,没有对话没有触碰,却栩栩如生又柔暖倍至。
舅舅一直在南方,外公外婆那年带我南下后,老家的房子也再没人住了。
岂止是房子,屋外的院坝也荒废了。见证了我独特可亲记忆的地方,水泥地面已斑驳破旧不成样。
那里,是否还知一位老人对一个小孩的嘘寒问暖里夹带的爱意有几分?
小时候我说自己想成为老师其实我在撒谎。当时的我只是毫无见识,实在不知道除了老师发明家科学家,理想还能有几种说法而已。
小时候从没想过自己要成为怎样的人,也没想到每个活着的人都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死去。
长明白一点了以为最远的距离是生与死之间,而眼下认同的却是,最远的距离只是在一起却没有真挚的感情。
PS:这绝对不算一篇悼文。但我真的是在悼念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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