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箬竹求见越王。林公公领他进了大殿。
殿内,越王在与大将军李相国议事。
箬竹正要撤出去,却见林公公伸手一拦,便知道越王是要让他听着。
越国与郑国打仗,虽然胜了,可不久后,原先用来控制昭河水流的大坝淤沙堆积,河水倒灌入城,一夜之间,王宫沦陷。其他的东西淹了也就罢了,可这兵器库也进了水。很快,本就年岁甚高的刀枪剑戟大都难逃锈蚀的命运。
那日之后,越王立刻下令再赶制一批新的兵器,可毕竟需求量大,没个一年半载如何做得完?
“工匠那边,还需多久?”越王皱眉道。
“最快还需三个月。” 李相国回道。
三个月!如今齐军已经抵达郑国,三个月后,齐王早就到越王宫给他们收尸了!
越王没再说话,摆了摆手。李相国和林公公退了出去,留下箬竹一人立在大殿中央。
“既然要见本王,为何还直直地站在那里?是要等本王去请你么?”
“恕儿臣直言,是因为,不敢。”
越王哼了一声,“不敢什么?这天底下还有我这个好二郎不敢做的事情么?!”
“儿臣是不敢相信父皇会让儿臣自己作出决断。”
越王脸色愈发凝重。“你若真心悔过,我又怎会不让?”
“其实,儿臣此番前来,就是要做出决断的。”
“好!很好。你说说看,是你亲自动手,还是要本王帮你?”
“皆是。”
越王眉毛一挑。
“儿臣愿立下军令状,三日之内,攻下郑国。”
“一千份兵器。”
“儿臣知道。”
“一万敌军。”
“儿臣明白。”
“凭什么?”
“我的剑。还有,天命。”
“为什么?”
“因为,儿臣有一事相求。”
“是他?”
“是。”
这个字在大殿内回荡许久。
片刻沉默后,越王怒道:“来人!拿戒尺来!”
可这议事的文武大殿,哪来什么戒尺?
须臾,只见林公公低着头,跑着小碎步,呈上了一段藤条。越王看都没看,拿起来就是一鞭。
“啪”。箬竹应声跪倒在地。
“你可知错?!”
“知。”
“还会不会再犯!?”
“会。”
“啪”。 又是一鞭。
“一个堂堂越国的公子,怎么这般不知好歹!本王的颜面可都让你丢尽了!”
“可我就是爱他!”
听到此处,越王怔住了。
大殿陷入一片死寂。
半晌,越王淡淡道,“既然如此,你走吧。”
“父王?” 现在轮到箬竹发怔了。
“三日之后,你兑现你的诺言。本王便答应你。”
箬竹万万没想到这谈判如此容易,激动得竟一时僵在了原地,直到听见越王一声怒吼“滚!”,他才草草磕了一个头,奔出了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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