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古驿情怀
在黄河岸边,有个古老的村庄,周朝时设立驿站,它就存在了。这就是我热恋的家乡_东古驿村。据《左传》载:“春秋时,晋文公十三年(公元前768年)使詹嘉守桃林塞,控秦不得出。”老子在函谷关写完《道德经》西渡时,就是在周(楚)昭王25年(公元前491年)从东古驿村通过的。因为西有西古驿村,所以村名就叫东古驿村了。
我从小就生长在东古驿村。“东西古驿大路宽,不过朝廷就过官,”父亲在我小时候就让我记住这句话。并告诉我说,清朝的康熙皇帝和慈禧太后都到我村来过。康熙骑马而过的路叫龙路,慈禧在何家城子花院上寝时封了一个“梳妆王”。逢年过节,父亲在大门上总是写一副“南对青山千古秀,北靠黄河万载明”的对联。这些在我幼小的心灵里,荡起了无限美好的遐想。南边的秦岭山脉我不熟悉,可大枣园北边靠近碉堡(抗日战争时期修筑,监视黄河北岸的日本侵略者)的大沙梁和江漕子,我是多么亲切,哪天不光着大脚丫子玩个痛快呀。我不由得为生活的东古驿村感到自豪。
东古驿的土好啊。“东古驿,沙土好,沙土打墙墙不倒。”家家户户的院墙都是用沙土打的,结实耐用,几十年都不塌。无论下多大的雨,只要雨一停,就可以走路,沙土渗水快,不黏脚。老农在沙土里种蜜筒香瓜,一苗一把麻糁,结出的香瓜皮碧青,瓜筋分明,瓜如稣,甜味香浓。我真为生活在东古驿村感到骄傲。
东古驿村的水好啊,“五位瘟神喝毒水,救活全村老百姓。”传说村中黄河滩的两眼大口井被坏人下毒,是山西来的兄弟五人牺牲了自己的生命,才换来甘洌清甜的新井水。每当夏天,我和小伙伴们,玩乏了、口渴了,就用一种叫“抓地龙”的草茎,摘些蓖麻叶子,绾成三角形,用“抓地龙”草茎绑牢,放到一丈多深的大口井里,等到汲满了水,就慢慢地、轻轻地吊上来,一人一口抢着喝。喝一口真是沁人心脾终生难忘啊!
东古驿村的人好啊,黄河流经的土地必然带有黄河深深的烙印:憨厚、朴实、古道热肠。枣树园子辛勤劳作的果农,歇息时,抽着旱烟袋,眯缝着双眼,看着羊抵角、头碰头打架的样子,默默地笑着,透露出憨实可爱的惬意劲儿。
最不能忘记的是农历五月二十五的“瘟神庙会。”人们为了纪念山西兄弟五人的救命之恩,为他们修了庙,塑了像,庙名就叫“瘟神庙”。
每年的庙会,村中大道上的人们摩肩接踵,争先恐后到瘟神庙给众神敬香上供,祈求平安健康,祈求五谷丰登。敬毕瘟神,人们再买够一年吃的大蒜。大蒜是瘟神送给人们的一剂良药,能够消炎杀菌。人们买大蒜也是为了沾点神气,使其体魄健壮,干活有劲儿。因此,周边乡人也把瘟神庙会叫做蒜会。于是,我对东古驿村更增添了一份神秘与敬畏。
光阴似箭,白驹过隙,40多年弹指一挥间。我从19岁开始在东古驿村学校教书,期间参加了八年的函授学习,到35岁转正调往破胡中学、灵宝八中、西闫教育办公室,直至退休。我执着的性格与东古驿村古朴淳厚的民风民情,一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为东古驿村有我的父老乡亲,有生我养我培育我成长的父亲母亲啊。我对东古驿村一直有着无尽的眷恋,无尽的思念,无尽的牵挂和无尽的缠绵……
人间重晚情,古驿车马稠。我迎着夕阳,想象着黄河落日的景象,我回来了,我回来了__为了我梦魂萦绕的古驿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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