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是一个神奇的朝代,宁可割地赔款,也要偏安一隅,换取安宁,这份安定何尝不是民心最需要的呢,虽然得到的方式有些欠妥,但没有这片刻的安宁,怎么会有兴盛的经济文化呢,怎么会有那么多才华横溢的词人,连驻守塞外的将军都能创立出一个词派来,试问哪个朝代可以如此?
虽然国不将国,众多屈辱加于国身民身,国家不幸诗家幸,话到沧桑句始工,或许正因为国家不幸,没有那么多的强权桎梏统治,所以才留下众多文化瑰宝,比起恢宏的唐诗更贴近人心的宋词显得可爱得多。宋朝的国民幸福指数一定不低,这可能是那个“不思进取”统治者最大的贡献吧。
衣上征尘杂酒痕,远游无处不消魂。
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
陆游.剑门道中遇微雨
真想不到这是和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出自同一人之手 还没有忧国忧民的陆游竟然如此爱玩的人,如果说徐霞客是驴友的鼻祖,那么这些词人就开了诗意栖居的先河,微雨中骑着毛驴入川,怎么想都比徒步川藏线可爱一万倍。
很久之前印象中的陆游都是“将军形象”,没想到他在成为将军之前,心中竟能化作绕指柔,活脱脱一个才华横溢的江南小公子,热爱大好河山,四处远游。一次销魂的旅行中,心情好得不像话,连尘土酒痕都变得可爱,此时此刻,世间万物都变得不重要,一心只想着细雨骑驴入剑门。
他的另外一首《临安春雨初霁》与此篇有异曲同工之妙
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
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
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爱极了小楼一夜听春雨,把小资文青内心的矫情写得淋漓尽致,这就是一个大写加粗的“文青”,有才情的人怎么能不会玩,怎么会忽略世间美好表达出的善意?有如此心境才情的人想必也会有红袖添香的风流韵事,只是被淹没在历史的洪涛中了。做自己真心喜欢的事真的是莫大的幸福,销魂岂是“颅内高潮”一词能泛泛带过呢?汉语的博大精深, 从来不是舶来词能轻易取代的。
当这些爱国诗人还不是爱国诗人,活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多惬意,如果不是形势所迫谁愿意自己小世界的美好,被战乱现实代替呢 ?写出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的杜甫,也曾写出晓看红湿处,花重锦官城,现代的人穷极想象都看不到成都的美。
弃笔从戎,从来不是心里甘愿的,只不过选择之后的甘愿牺牲,他爱的不是国家政权,爱的是这片土地上的一切,越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越容易被激起家国情怀,因为爱得越深,所以当它被破坏时越心痛,放弃原来的自己并非他想要的,只是这是跟从了心的结果。
知道平常日子的好的人怎么会愿意去塞外边疆呢, 就算再多的战功都抵不自己贪恋的小日子的温柔,但国破之难面前,小我又能怎么样呢 经历过之后就再也变不回原来的自己,夜阑卧听风吹雨,心心念念的铁马冰河入梦来,还记得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吗?
你好,旧情人
喜欢都是相似的
不喜欢倒是各有各的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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