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从来不仅仅是贩卖那么简单。长时间以来,焦虑似乎一直是个人成长轨迹中避免被深刻谈论的话题,之所以说是避免,原因一方面出自于浅薄的印象。在此之前,焦虑这个词似乎仅仅存在于网络文字的传播中,一直觉得,焦虑是一种消极的态度,从来不认为焦虑会介入到自己的生活里面。只是单纯的觉得,焦虑只是茶余饭后的闲谈,只是梦境中不可触摸的月亮。偶尔和朋友谈起,也仅仅是说,焦虑啊,我很焦虑,然后便笑一笑。不将它作为一件可以列入日常生活的一个思考话题。还记得以前,朋友问我,你抑郁了。我半开玩笑地回答道,是啊,我抑郁了,我很伤心,除此之外,便再也闭口不言。但是,当生活的问题赤裸裸地摆在自己的眼前,才意识到,焦虑从来不是说说那样简单,他无法像口嚼糖一样,体验过片刻的味道后,便能被严密包裹后丢弃在垃圾桶里。所以,也渐渐地明白。焦虑带来的不只有摆在眼前的现实,伴随而来的还有强烈的不安与彷徨。
就在昨晚,晚饭过后,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刷着视频,沉浸在五色的网络世界里。在切换出APP的哪一刻,喧闹的网络在黑夜的世界里显得更加寂静。我突然意识到,我已经25岁。还记得以前刚入职的时候,因为刚踏入职场的激动,也为了以前说过,要写文字的立言。便在那天写下了《为什么成年人不敢随意辞职》的文字。说是文字,现在在我看来,不过是以蛙眼在仰视着井上的星空,在一种离地面自傲地揣测这世界时间所带来的不安,在以盲人的手感在肆意评论着别人的不安。那是一种何等傲慢的态度,对着世界,妄自言说。
我在里面提到,现在的90后并不如70后甚至80后一般,在自己的岗位上兢兢业业。自我认为,老一辈人不敢辞职,是因为生活的压力将自己深深地印踏在枯燥无味的岗位上,他们不敢随便离职,是因为他们缺乏了斗志,缺乏了对自己的信息,缺乏了对未来的信心。相反,年轻一代的少年,工作一旦有不顺心的地方,便会离职,去追寻下一个梦和远方。愚昧的少年啊,心中似乎除了那一句,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便再无其他。可是啊,在过了这么长时间以后,才渐渐醒悟,老一辈人并不是没有和少年一样的诗和远方,而是因为,他们早已熟知,诗和远方也是需要门票的。在没有经历更多之前,自己凭空建立的亭台楼阁不过仅仅是一张美好的愿望而已,以为,事情总是那样简单,就像吃糖果也仅仅需要将包装撕掉便可以享受美味一样。可现实并不仅仅是如此。
我25岁了,作为一个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生命个体来说。我“不出意料”地迎接来了自己的房贷。房贷每个月需要还款的金额算不上大数,可是算不上大数也仅仅只能是在可以支付起本月的金额下才能说得出口。当金额还差着几十元钱时,那句“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俗语便应景地落地在眼前,并生根发芽。焦虑也随之而来。
焦虑不仅仅是贩卖那么简单,或许,焦虑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时,焦虑也仅仅是贩卖的商品。
在所有人的眼里,我并不属于天性活泼的人。家人称之为稳重,而同事可能会称之为胆小,同学称之为缺乏自信。他们并不知道,我不说话,是有自己的原因。除去先天的因素,我深刻地明白,多说无益与祸从口出的含义。
有人说,我对事情老是想太多,瞻前顾后,没有男子汉的决绝与果敢。可是,现实的经历告诉我,想的太少则容易出现巨大的危险,人们常常对酒醉的人抱出一定的意见,当酒后在拉亲时,人们会说,酒后真兄弟,当酒后说出不利于听众的言语时,如果关系尚好,对酒醉的人的评价可能是,因为他喝醉了,所以他才胡言乱语。可是啊,阴影却在此扎下了根。所以,醉酒并不是可以胡言乱语的理由。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每天晚上,我都会喝上一点酒,可就在一个星期过后,我突然意识到,这样可不行呐。于是,便将酒精从名单上划了去。
我并不是喜欢喝酒,但似乎有时候酒精成为了短暂逃避现实,发泄自己情绪的地方。还记得那年毕业,自顾自地喝下几瓶白色的,我没有和人说,当时正值毕业,同学大概以为是在对学校的留恋。也是在事后,才有意无意地谈起,那天之前我说错了话,我失去了三个朋友。所以后来,面对一些人,我说话编的小心翼翼,深怕说错什么,便又丢掉什么。这对于一个矫情的年轻人来说,真是一个不小的问题。
也有人说,我一直在揣摩别人的心思,那样是没有意义的。可是啊,意义这种事情,难道不是一种相对的概念吗?个人主观不同,出发点不同,意义也就出现了重量。我无法不去想别人在想什么,也无法不去猜测别人在想什么,也无法不去衡量别人的心情是什么。思维的跨越度带来的不仅仅是交流上的跨度那么简单,还有生活的影响。在自己欲望渴求上,如果自己无能为力,那如果不去借助他人的力量,需求便会被搁置在一旁,自身的生存也将面临新的危机。行动由思维主导,而在合作时,需要被明确的问题,总是需要语言来将思维想法体现出来。一直觉得,事情的轨迹其实很简单,不过是像魔方一样,每一面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可是啊,色面归位的过程哪有说说那样简单。如何将需求被合理地安置,推动事情每一阶段顺利地按照自己的意愿发展,这是一种虚拟的、复杂的地游戏技巧。当事情轨道偏离了预期,焦虑总是会或轻或重地存在。有谁想每天被麻烦包裹呢?
以前的话,会和别人说,我知道你,我了解你,我和你感同身受。但现在,感同身受这个词,变得越来越昂贵。哪有什么感同身受,除非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我并不是说,我失去了作为一个人所拥有的同情、理解,而是说,我知道当我无助时所沉浸在黑暗中的可怕,无助、消极、悲观等负面情绪纷涌而至。所以,渐渐地,我不再尝试在一次又一次堕入时,从外界去寻找帮助,我只能进行自我对话,通过自我对话的方式,自己对自己进行疏导。而且,我也不想给别人带来麻烦,自己的坏心情不允许肆意冲击别人的世界。
而我也渐渐地发现,但心情低落时,当焦虑对自我进行冲击时,自己所观测到的别人对焦虑的解释往往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对自我对话起到很好的催化效果。就像那句话,有谁希望不快乐呢?合适的诱导,可以促使自己尽快地脱离。
分析事情,往往会从原因入手。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极好的思考方式。焦虑背后的原因,往往是解决焦虑的药品。焦虑背后所产生的东西,才往往是一个人思维走向极端的深层次的答案。如果不能以天堂的视角来看正,那么,深渊便如影随形。
希望,当再次说出焦虑时,也仅仅是说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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