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稻场旁边的土地上挖了个大坑,深褐色的土堆在一旁,天空是阴暗色,像笼盖在人身上的罩子,他们将那些死的牛站立地放着坑里,我分明看到站在边缘的幼牛眨着眼,我说,它是活的。他们说,它们都死了。
为什么死了这么多的牛?
他从我旁边经过,牵了头幼牛走到坑那里去。我说,它还是活的。身边的老人说,它死了。一个青年男人从树下搬来凳子,将凳子平稳安好地放进坑中。坑的周围聚集了许多人,他们拿着铁锹将堆在一旁的泥土掩埋在他们认为死了的动物身上,埋起来。
我跑到一边。有人说,陈老师在找我。陈老师是谁?我问。众智的陈老师。哦!我想起来了。他带着他交好的两个女朋友还有一个男生开着蓝色轿车过来,对我说,去学校上学。
不,我已经毕业了。你的车也没位置。我离开了他们,准备去前面坐地铁。我正要上车,地铁列车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和谐号,箭一般地从我身边呼啸而过。我站在桥的上面,着急要不要跳到铁轨上,5号线与8号线相交,没有围栏的列车从桥下驾出,身边一个老妇人拉住我。
你会死的。她说。
我从她身旁绕过,扶着楼梯,从水泥铺成的台阶而下,8号线来了,不,我不坐8号线。5号线从我后背驶过,带来的狂风鼓起我的衣裳,5号线不停。1号线来了,有人把我向后拉了一把,车缓缓地开到我面前,开了门,台阶很高,我跟着周围的人群上车,有人喊,你不能上车。
我为什么不能?
你会死的。
我笑。车要关门的刹那,有人把我从车上拉下。我在心里呐喊,不,我要迟到了。
正当我清醒过来,我的后背无人,刚刚是谁拉了我。那句男低音仍在我耳边荡漾,我要迟到,我要做什么才会迟到。
我望向四周,一片空旷,无数条铁轨相交,黄褐色的土地面朝着天,几棵树歪歪斜斜地立在路旁,意识到自己正站在铁轨上,我上了楼,往回跑,一直跑,一直跑。
天才刚刚泛起点白光,我看了看手机,六点半,窗外嘈杂一片,喇叭开始叫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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