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83岁,我15岁。
“喂,马老师吗?我爷爷去世了,我要请几天假。”
没等电话那头班主任马老师的回应,我就匆匆挂断了电话,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嚎啕大哭。我不敢开灯,任凭城市霓虹灯的微光照在我的书桌上,泪水一遍又一遍的浸润着书桌上的复习题。
那一刻我不敢相信,我还没有再好好的看他一眼,他也没有好好的看我一眼。他怎么能走了呢?
黑夜吞噬着悲伤,这是我度过的最漫长的一夜。
第二天清晨,我坐上头班车回到那个久别的小村落。我抚摸着他冰冷的额头,一遍遍呼喊着:”爷爷,爷爷.....“,直到父亲跑过来用略带嘶哑的声音对我说:”爷爷,没了。“他也哭了。
我们跪在爷爷的边上哭喊着,一个叫着:”爸爸“,一个喊着:”爷爷“。
爷爷的丧事在长辈和邻里的帮助下办得肃穆且简朴。这样的丧事应该是爷爷所盼望的。
爷爷是我们村落里家喻户晓的裁缝,即便我现在回去,那些上了岁数的老人依然把我唤作——小裁缝的孙子。
丧事办毕,一切看上去又恢复了平静。
然而在之后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几乎每天晚上都可以梦到他,这样就给了我一种他没有离开的错觉,这样我也没有因为思念而过于悲伤。
慢慢的梦变得越来越短,也变得越来越模糊。我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离开我梦境的,也对他的形象开始模糊了。那时间,学业越来越重我便不再思念他,只是每到清明会想到一些关于他的琐事。
后来我步入社会,成家生子,便开始不再想他。只有在清明时节偶尔会随父母一起来到他的墓前磕两个头,上一炷香。他也不再来到我的梦中。
爷爷,你给我护身符,我天天都带在身边。今晚你是否可以来到我的梦中?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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