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豆的舞女》是日本作家川端康成的代表作,其在1968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也是日本第一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伊豆的舞女写的是“我”,一个19岁的高中生,为排遣内心的忧郁和苦闷,只身一人来到伊豆旅行,途中偶遇流浪艺人一行,并和舞女薰子之间产生了思慕之情。
故事的取材来源于川端康成自身的生活经历,作品中的“我”即是高中时代的川端康成的化身。川端康成两岁丧父,三岁丧母,由祖父母扶养,在姐姐和祖母相继去世后,16岁时他最后一个亲人、双目失明的祖父也去世了。川端康成自幼体弱多病,常年幽闭家中,心中寂寞、思维敏感。1918年(大正7年)秋,川端康成没有跟宿舍的同学打招呼便独自一人踏上了伊豆之旅。10月30日至11月7日大约8天,从修善寺经下田街道前往汤岛旅行,当时遇见一班艺人并结伴至下田。在下田港回京的贺茂丸上遇见考生后藤孟,他们的善意与舞女的散发田野芳香的正直的好意,治愈了川端康成不幸的经历留下的精神疾患。而这次旅行的经历就是《伊豆的舞女》的故事原型。小说的发表是在1926年,期间作者经历了感情的挫折,并曾在1922年怀着不堪忍受的自怜的心情重返伊豆,并在此创作了一篇未完成、也没有发表的长篇写生文《汤岛的回忆》,并且以它为原型创作了《伊豆的舞女》。此后,汤岛成为川端康成的第二故乡,之后的十年每年都前往伊豆并住在汤岛本馆。
由西河克己指导、山口百惠和三浦友和担任主演的电影《伊豆的舞女》在1974年上映,剧中山口百惠饰演的“薰子”清纯可爱的形象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与其他人不同,“薰子”和“我”似乎都还没有意识到在阶层森严的平安时代的日本社会,处于社会上层的高中生“我”和“薰子”之间存在的巨大的鸿沟,艺人在当时的日本社会是被轻视的一群人,而高中生的“我”却是代表了日本的上层阶级。
在鲁迅的笔下,小说《故乡》当中,少年闰土的形象为大家所熟悉,《故乡》中的“我”和少年闰土也并非同一阶层,少年闰土的父亲是我家的长工,但是少年时期天真无邪的彼此还是成为了很好的玩伴。但当“我”之后再次回到故乡的时候,二人之间早已不能再是玩伴了,“老爷”这两个字在“我”的心中产生了深深地伤痛。
两个故事在某种程度上是相似的,无论是跨越阶层的友谊还是爱情都令人感动,这种感情或许也只能发生在两个尚未被世俗所累的年轻人之间,而对于大部分的成年人而言,这种超越社会规范的行为所产生的后果可能是难以承受的。鲁迅的《故乡》中成年后的“我”和闰土之间的感情的消逝被直白地表现了出来,作者将这种悲惨的结局描写给人看,突显了前后的对比。而在《伊豆的舞女》中,作者笔下离别的结局给人一种淡淡的忧伤,是日本式物哀的一种体现,但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我”和薰子再次见面的话又会是一番怎样的景象呢?现实中川端康成虽数次前往伊豆半岛,但可能最终也未能再见到薰子,因此我们也不得而知,但是如果从《故乡》的结局来看,我们也大概能想象得到再次见面的二人恐怕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了。
《故乡》是鲁迅于1921年创作的一篇短篇小说,《伊豆的舞女》于1926年发表。虽然地域、文化都有很大差异,但两篇文章都表现了纯真的感情与阶层社会规范的束缚,从这一点来看,两者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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