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
早起，公交车上。
这是周六的早晨，路上不拥堵 ，车内乘客稀稀拉拉。
十一月，周六，从被窝爬起，需要很大的勇气。此时坐在公交车上，没有了挣扎的痛苦，倒是一丝胜利的喜悦。
前排的乘客似乎拉着邻座孩子的手猛得拍打了几下！
看样子是父子。与我隔了两排座位，父亲靠过道，双排座位，孩子靠窗户，看上去十岁左右。
父亲对着孩子，垂着眼，下巴一扬一扬，一边说一边用手敲孩子的书包。
孩子愣愣的。
父亲显然被孩子的无动于衷激怒了，伸手拉开孩子书包的拉链，扯出几本来，一份试卷被甩到前一排的乘客怀中！孩子慌乱得站起来，右手扶着书包，左手伸前取回试卷，装入书包。一边看着父亲指着的书，一边将刚才顺带扯出的作业本也装入书包并缓缓拉上拉链。
少顷，孩子无奈的斜笺着身子望窗外。父亲依旧喋喋不休，看到孩子竟有些背对自己，恼羞成怒，拉着孩子的胳膊一甩，孩子被转过身来对着父亲，父亲依旧垂着眼，下巴一扬一扬的，还伸出右手食指不时的指着孩子的脸。他的手指有些异样，蜷缩的，指甲有点长，一二指节似乎有些干瘪，黑瘦黑瘦的，让我想起《霍比特人》中的咕噜。
孩子右胳膊搁在公交车的窗框上，右手抹着脸，仿佛要将这些尴尬从脸上擦掉，又看看窗外。父亲又被激怒了，扯着孩子的耳朵揪过来，我看着一阵阵心疼。霎间，右手已经给了孩子一记耳光！然后又开始下巴一扬一扬得说些什么，孩子怔怔得看着父亲。车上人渐渐多了，他声音不大，源源不断，环顾四周，也没有其它人注意这对父子。
我到站下车了，心情异常沉重。
可以想像，等父亲老了，被揍是不可避免的，我甚至现在就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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