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胆子小,过年时候,不敢放二踢脚,就玩玩摔炮,东北的寒冬土地特别坚硬,摔炮刚一接触地面就发出一声脆响。
后来大一点,就放小鞭炮,拿根火柴点着捻子,马上扔出去,声音也不大,慢慢成串的鞭炮也敢放了。
记得有一年家里来了秧歌队,我用炉钩子勾着一串鞭炮,点燃后,就在秧歌队前面炸响。秧歌队里面有一个女同学,扭得很带劲,路过我的鞭炮旁,笑意盈盈,然后对我说:“你是不是不敢放二踢脚?”。这话像是激将法,我回身到屋内,拿来一个二踢脚,放到地面,顺手从一旁爸爸的嘴里抢过一个烟头,猛吸一口,然后蹲下身子,将还冒着点火星的烟头凑近捻子,那一刻我的手还是有点抖,但我感觉女同学正在看向我,就一横心,稳住手型,点燃了捻子,我迅速往回跑,同时用双手捂住耳朵,一声在地面炸响,另一声却迟迟未响。二踢脚自空中坠落,躺在地面。我壮着胆子凑过去,如果这第二响未响的话,一般我们都会把里面剩余的火药取出,再铺开点燃,那效果也很有意思。可是就在我的手刚接触到二踢脚的时候,它的第二声却突然来临。我的手被炸伤,不算严重,却被爸爸狠狠训了一通。
有一年过年,我去表弟家玩,过年自然要放鞭炮,但表弟说他要玩个大的。他拿出一个罐头瓶子,里面放上二踢脚,点燃后迅速跑开,随着一声闷响,瓶子炸裂,一个碎片击中了表弟的后脑勺,鲜血立时流了下来。我站在他身后,看得真切,但不敢告诉大人,就找来一块手帕给他包裹上了。表弟的后脑勺还是留下了疤痕,作为他顽劣的证据,屡屡被大人提起。
上初中的时候,班上有几个调皮的男生,常搞些恶作剧吓唬女同学。一次下课的时候,有个男生趁我的一个前排女生离开座位的时候,悄悄地将一个摔炮放到她的坐垫下,也许怕直接坐不响,就又压了块瓦片。我全程看到了他的作案过程,如果女生回来肯定会吓个好歹。这时候,窗外传来几声鸟鸣,我回身大喊:“快来看,好奇怪的鸟!”那几个男生都顺着我的手指方向,看向房檐。我趁机跳上女生的椅子,使劲一蹦,“砰!”一声响,摔炮炸开,满屋尖叫声。
禁止燃放鞭炮好多年了,自然也少了很多乐趣。尤其是那种野性的、自由的快乐,在现在孩子的世界里几乎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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