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1991年5月20日生人。
真实出生日期,应该是阴历4月19日。
身份证上的日子就是我的生日,这样比较好记。
小时侯的记忆没有太多,大概那时候就笨。
关于童年的第一印象是在夏天,那天天气很燥热,我光着屁股站在午后的院子里,大铁盆里放满了水,我奶奶叫我洗澡,我宁死不屈,在我小暴脾气下,一下掀翻了大铁盆,院子里水像一朵盛开的花,焦灼的黄色泥水不断的冒着小气泡,我奶奶给了我一巴掌,奶奶生气了,给我屁股上来了一巴掌,她生气的样子不是让我害怕,是让我心疼,我好像辜负了奶奶对我的一片好心,我知道我闯祸了,自此以后每天下午该洗澡的时候,我都会脆生生的叫一句“奶奶,该洗澡了吧”,后来我奶奶总是拿这件事取笑我。
第二印象还是我光着屁股,在院子里跑回屋里,门后面有一条黄色的大蛇盘在那里,嘴里叼着一只老鼠,正在吞咽,我吓坏了,哇哇大哭,我指着门后边的蛇,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那条蛇像一根黄色的绳子,奶奶明白了我哭的原因,二话没说,拿起铁楸就往蛇身上打去,蛇扭动着身躯不停的反抗,她就像一个保护小鸡的老母鸡把我护在身后,现在想起来,奶奶她老人家那时候应该也是害怕的吧,蛇的尸体是我爸回来后,在村西边的树林里面埋掉的,我爸回来后,一直安慰我,蛇已经死了,别哭了,别哭了,一边笑一边安慰我,那天他的笑特别温暖,就像那天傍晚要落下去的阳光一样,暖黄色的余晖里,带有温度,而不燥热。
还有一件事,我一度羞于启齿,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方便面对于我们孩子,有着难以想象的诱惑力,我不知道那天到底是为什么,我偷了我奶奶的五毛钱,去小卖部买了一包巧克力味道的方便面,我在回家的路上大快朵颐,被我三爷爷看见了,一定是我当时回答的表情太窘迫,等我吃完心满意足的回家,奶奶竟然知道了我吃方便面的事情,因为这件事情,我奶奶又在我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我哭了,不是因为疼,说实话那巴掌打在身上真的一点都不疼,我哭是因为打在了我心上,那是我第一次感觉对不起家里人,愧疚,不懂事,从那时候起,我关于钱再也没有太大的欲望,关于好吃的也再没有太大的奢望,所以后来我有了一句口头馋,我妈因为这句话取笑了我好多年,“要不要都行”,每次带我赶集,那么多摊子,那么多好吃的都会问我,要吗,买吗,我的回答永远都是那一句“要不要都行”,这大概是在我家人印象里,第一次懂事吧,而且是坚持到现在的懂事。
第三次巴掌时间定位比较模糊,不知道是在上小学后还是前,在《请回答1988》里,每次要吃饭了,
“正涣/善宇/德善,回家吃饭了!”胡同里响起了好多妈妈的呼唤声。一遍一遍得叫,直到听见孩子的回答才会停止,那天中午,我爸就满村的叫我回家吃饭,我打扑克打的太入迷了,在随便应了声之后,继续奋战在战斗的第一线,大概是两点多钟,我奶奶气冲冲的来叫我回家吃饭,我在应了一声之后,屁股依然一动不动,我奶奶她上来往我屁股上来了一巴掌,我把牌一扔,跳起来就往家跑,等我奶奶回到家,我已经乖乖的坐在饭桌前,奶奶一边热饭,一边唠叨“该吃饭了,就回家吃饭,你不回家也没有管饭的啊,吃完了再玩也不晚”我乖乖的吃完饭,还想出去玩,感觉挺不好意思的,不知怎么开口,毕竟刚惹完她老人家生气,我那时的表情真的很害羞,羞于启齿,颤颤巍巍的说“奶奶我吃完了,能出去玩了吗?”,奶奶抬头看了看我回道:吃完啦,出去吧,我心情一下子晴朗了,喊了声,奶奶,我出去玩去啦!咧着嘴撒腿就跑,不过以后我养成了另外一个习惯,每次出去玩之前,都会喊一生“我出去玩去啦”,每次回到家也都会喊一生,“我回来啦!”
有些记忆一但失去了见证人,好像会变得额外珍贵,
有时随口向别人提起,听的人更是无法感同身受,好像这些记忆,被禁锢在了那个午后,定个在了那个时间结点,别人没办法窥探,自己也没办法诉说。零星的片段不时的会想起,就算记忆再怎么不好,也还是没有办法忘记,毕竟,那些记忆促成了现在的我,也是将来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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