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漏了!
今年入冬以来,下雨的日子居多,出门上班,冷雨相伴,寒风纠缠,人,瑟缩着行走,身子似乎比平时矮了半截。
尤为烦人的是,生活在阴冷潮湿之中,时间也仿佛凝固了,止步不前,短短五天,虽不至于说度日如年,却也如龟速般缓缓爬行。
周五下午3:20,当下课铃声响起,教室一阵雀跃,我明白,这疯狂的喜悦背后,是孩子们终于等来期待已久的周末,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呢,只不过,我作为老师,稍稍隐匿着一颗欢喜的心,因为,对我来说,也总感觉这个周末来得比以往晚很多。
这种感觉是环境使然,还是心理作怪?我不得而知。
静下心来,暗自思忖,总不免惊叹“感觉”的奇妙,同样一段时间,为什么有时觉得短暂,转瞬即逝,而有时却觉得异乎漫长,度日如年?这或许便是所谓的心理概念吧,每个人心境不同,敏感度不同,以致造成各自的体验上的差异,古人云“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欢愉夜更短”,也许就是对这一现象最好的解读。
可见,人的感觉是不可靠的,跟着感觉走,有时难免会出错的。
记得刚入住小区,每天上下班,总能见到转角处一辆三轮车上堆放着捡来的垃圾,垃圾“琳琅满目”,水泥袋,塑料布,油瓶,应有尽有,张牙舞爪地,堵塞着半条道路,每次经过,眼睛不爽,心里更不爽,甚至很多时候,不免抱怨看似清洁舒爽的小区竟生活着这么一个靠捡拾垃圾为生的“可怜人”。
一天,远远地瞧见垃圾似乎有动静,但始终不见人,这,不免增添了我对“垃圾主人”的几分好奇,于是,加紧脚步,走近斜瞟,只见一位白发老太正专心致志在车旁空地上叠放着垃圾,佝偻的身子,几乎与地面持平,举手投足间显现出的努力而又吃力的动作,让我不由生发出恻隐之心,看情形,实属无奈之举,要不然,年纪这么大,背又那么驼的老人,哪个子女不怜惜?
脑海中刻印着老人辛苦劳作的场景,以后的日子里,每次与她相见,自然而然,便对她多了几分理解,对她的垃圾,也多了几分宽容。
又一天下班回家,见一个人趴在垃圾桶沿上,半个身子已探入桶内,整个人,就那么直勾勾地挂在桶壁上,画面不忍睹视,但从穿着上判断,我一眼便可确保,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和我在同一小区内居住的那位捡垃圾的老太太,说实话,当时的情景,令我很痛心,也很忧心,心中不免暗暗责怪起老人的儿女,这么个老人,他们怎么就忍心?怎么尊老爱老的传统美德,到这个家庭,就沦落成这步田地?
回家后,我满带着同情跟母亲聊起了这位老太太的生活境况,悲叹之余,母亲的话,却让我大吃一惊。母亲说,别小看那老人家,他的老公曾是矿长。一时间,我怎么也无法将她跟珠光宝气的煤老板等同起来,人家出入宝马接送,她怎么沦落成拾荒者?老伴先逝,还是家庭突遭变故?满脑疑云重重,更加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母亲说,她老伴健在,只是两人退休养老金应对日常的生活有点捉襟见肘,因为老人有一个儿子,先后娶过三个妻子,且每一任妻子都生了小孩,最后一任妻子只图过自己的小日子,前两任妻子所任的小孩,一概不过问,无奈之下,老太太只好接手照顾,面对高昂的日常开支,老太太也只得发挥发挥“余热”,拾点荒增加收入,维持家庭生活正常运转,想想这白发苍苍的老人家,我是该同情她的不幸呢?还是该敬重她老人家的坚强呢?说实话,我更多的是,为她家庭教育的失败而惋惜,试想,一个大男人,看着自己的老母亲抛弃矿长夫人的身份,为养活自己的小孩,每天佝偻着背去拾荒,他的良心何在?他的责任心何在?
当然,在这件事中,让我体会最深的一句话,便是“人不可貌相”,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或许,这辈子我怎么也不会相信,有这么一个人,竟放下高贵的身段去拾荒,而任由儿子花天酒地度日。
想想这种感觉,简直“奇妙”地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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