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写植物名,对我来说真的太难了。难到我把自己想成一棵树,仍没有找出几个朋友,并且可以喊出他们的名字。
我的微信头像是一棵树,我先生的微信名字叫一棵树,我的微信签名叫用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因为我和先生是数学系的同学,我们有儿子那年正好是青海玉树的孩子们来他们学校交流,先生整天说玉树的孩子们天性活泼好动,他们来了以后学校里特别有生机,老师们管他们叫做“小树”,我俩还研究过不如我们儿子的小名就叫小树(小数)吧。这样看来,我好像已经在树林里了,但我仍旧不知道几棵树的名字。
先生喜欢兰花,各种兰花他都喜欢。从梅兰竹菊里的兰草,到每年春天只开十天的玉兰,他每年双十一收到的包裹都是各种兰,剑兰,石斛兰,蝴蝶兰……每年过年逛花卉,我家一定会买一些不同颜色的兰花回来,有紫色、黄色一支支的蝴蝶兰,粉色一串串的惠兰……我属于养啥植物都不上心的那种,所以也不会主动养,但是我妈养花很厉害,家里的花都开得旺盛,濒临枯萎的花到她的手里也能起死回生,变得干干净净,漂漂亮亮。她会每天擦叶子,看看要不要浇水,拿着手机给花照相,和花合影。没有孩子之前,我妈每年还来天津住几天,那估计是我家的植物最开心的一段时光,有了孩子以后,加上我妈身体原因,就不让我妈过来受累了,在我家好多绝迹的植物,在我妈家却被养得好好的。这个姑爷很会投其所好,每逢过年过节,不管我们是坐火车回沈阳,还是开车回沈阳,他都会给丈母娘带几棵花回去,然后一边看着,一边啧啧地说:“这花我妈养得真好!”
相比花,我可能更喜欢树。印象里小时候满街都是杨树,因为没到春末夏初,会有毛毛虫一样的东西从树上掉下来。后来不知道为啥满街都换成了柳树,不然哪来那么多柳絮在飞~我去过华山,长白山,武当山,武夷山,云门山……我把山上的树统称为松柏,因为无论哪个季节去爬山,永远认识的不会变样子的就是松柏了,就像老朋友一样站在那里,你不用担心他变成你不认识的模样。前年去新疆,见识到了朴树歌里的《白桦林》,虽然不是一个感觉吧,但置身其中的时候真的好想一直坐着,一直听歌,不要走。我人生见识的植物巅峰应该是在毛球,我在那里待了十个月。非洲的生态环境,在我去之前是无法想象的。我去的时候是七月,是毛球的冬天,我到那的第一天,看着窗前一排排摇曳的椰子树,地上植物叫不上名字,看着就很巨大,唯一认识的芦荟肆无忌惮地向四周蔓延着她的大茎。然后一阵阵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雨,然后远处的隐约可见入海口和不久后就习以为常的彩虹和双彩虹,当我沉浸在美景之中时,忽然听见沙发下面有咕咕的声音,我以为是鸟,后来发现是壁虎,你做着饭他们会到窗框那里陪你做饭,后来有了纱窗,他们就在纱窗外面陪你。还有阳台门或左或右上角嗡嗡嗡的马蜂窝,还有门口灯上停留的两只蝙蝠,还有趁我白天出去,默默在椅子脚结了网的大蜘蛛,不要说晚上是不是跳出来的小强,不不不,那个头让我觉得蚂蚱见了可能都觉得自己太mini。据说还有人看见猴子会光临偷吃家里的东西,所以门窗一定要管好!哦,不是说椰子树么,不是说植物么,怎么好像说起了动物,啊,好吧,他们都是生物……哦,对啦,椰子是可以摘下来喝的!我们开始傻傻地踩着小凳子去摘,不是采摘的摘,是两支手抓住椰子,一圈一圈的拧,拧到感觉连接处的茎快断了,再使劲往下一拽,拽一次不行还得拽两次三次,后来有人买了一把小弯刀,这个工作才有点好玩了,找准位置,轻轻一割,椰子就咚咚的掉下来,我们赶紧捡到筐里,生怕它滚远了。我们只能够到比较矮的椰子,太高的都留着,物业的人会定期拿着他们长杆的弯刀,一边割椰子一边大声叫嚷着,因为难免会割掉椰树的大叶子,砸到人或者车就不好了。
在毛球,美丽的树还有凤凰树,大大的树冠,红色的花热热闹闹地开着,让我想起《凤凰花开的路口》。我记得我快回来的时候,有次去我们同事家聚餐,他说看到一棵凤凰树就快到他们家了。
毛球最有名的shopping mall 八个泰,我们每月去一次那里就像进城一样隆重,停车场那里有迷人的蓝花楹树,远远望过去,蓝中带些紫色,小小的朦胧梦幻,每次停车我都特意停到离她近一些的位置,这样我可以走很远,看很久。毛球最多的就是甘蔗了,因为当地人懒,种甘蔗最简单,不需要管,靠着老天爷甘蔗就可以活。下飞机高速两旁一路的甘蔗地,赶上特殊情况,甘蔗开着白色的小花,毛茸茸的,给原本粗犷的甘蔗杆带来一份可爱。
我家厨房窗户外面是一丛茉莉,有白色的,紫色的,粉红色的,黄色的,每次开着窗,茉莉花香就会飘进来,看着我一边切菜,和面,做饭,洗碗,上英语课……
芒果树:叶子是细长的,我在最后要离开时去参观了毛球的皇家植物园,在那里捡了好多芒果回来,红色的,黄色的,绿色的,事实证明,绿色的就是没熟的……哦,想起了八个泰flying dodo有我觉得世界上最好喝的芒果汁。
我在毛球待了十个月,像是我工作的间隔年,从那回来以后我就投身到熟悉的又仿佛全新的工作和生活之中,来不及翻开好好回忆她。谢谢这次作业,让我想起了梦里回过的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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