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小时候被妈妈逼着上英语辅导班,语法学会多少不知道,倒认识不少小伙伴。其中一个长得白白胖胖,聊的很是投机,记得他曾经对我讲过“如果我是一个女生,一定会嫁给你”。这大概是同性之间最深的表白了吧。那时候还不懂得加了QQ后怎么添加备注,在离开辅导班很多年后,清理QQ联系人的时候已想不起这个账号是谁,四处询问方才想起这个小时候甚是熟稔的名字。犹豫二三还是又发消息过去,在蛮是热切的几句聊天后就再无回音。最近忽然想起很长时间没有看到他的动态,却发现已不再是他的好友。盯着那个“加为好友”的选项想了想,也找不到什么添加的理由。
总是爱拿回忆当消遣,用往事做糖吃,当时光像地铁搭载我们抵达下一站,而隧道里呼啸而过的风,模糊了每一个乘客的面目,从彼端到这端,他们已经下了这趟列车,而你试图回望时,只剩下了长长而空荡的黑色。
于是试图写你,写他,写我们所认识而又匆匆失去的那些人。
“我也曾是一个人的奕奕星辰啊”
偶尔认识的一个网友,年纪很小,初三,在广东。姐姐去世了,父母的教育有些问题,爸爸会打她,妈妈不阻拦,言语中带上失去姐姐的痛苦。她叫我姐姐,她每天都给我发消息,讲述日常的一些事情,难过事居多。开始我就很同情心泛滥,一味地安慰,后来受不了每天的负面情绪,就和她解释,但她没有改,越讲越多。一天情绪失控,就删掉了她的QQ。我不知道她怎么面对这件事情,有没有伤心落泪,有没有对生活失去信心,不知道她的一切有没有朝好的方向走,网友不好的地方大概于此,如果失联,就永远都不会相见。那段日子,那个女孩子,应该是把自己全部的依靠都放在我这里,最后却失望离开的吧。也许她慢慢会长大,学着一个人面对一切,忘记有这么个人,她叫过姐姐。这样也好,免于苦难,一生喜乐。好好长大吧,不联系,别记起,平安,祝福。
“惊艳了时光的,一辈子也没有几个。”
那年盛夏,天气和老师的讲课都让人昏昏欲睡,桌角的冰可乐也仿佛沉得拿不起。老师的粉笔头划过沉闷的空气而精准的落到我的额头,我带着残存的睡意站到门外。没多久隔壁的重点班也出来一个男生,我好奇的目光投向他时迎来的是四目相对,逆光里的他仿佛加了一层滤镜,我在以后的岁月里一直记得那个干净而清浅的笑容。那一天的世界,我觉得是粉红色的。
后来有跟别人偷偷打听过他,对于岁月漫长的迷信和少女的羞涩让我没有再去主动找过他,上课下课的时候路过那个班偷偷往里望一眼,以为日子就会这么过下去。但不曾想的是,不到一年,他就突然转走了。
我现在挺想知道,那个男生还记不记得我,或者说,或者他有没有像我一样,偶而想起那次对视,但在那最干净的岁月里,遇见过这么一个人,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你还会不会做那道,你在课上教我的咖喱鸡块”
相遇在14岁的奥林匹克物理辅导课,在一众优秀聪颖的少年面前,我这点零星的爱好显的不值一提。在听不懂的电流电阻下,度过我无所事事的星期日。后来一个少年坐在我旁边,很酷的丢给我一只耳机,说这是他最喜欢的歌手。后来我们聊的话题更多也更奇怪,我曾兴致勃勃的听他讲他怎样经营他家的便利店,而印象最深的是他图文并茂的教我怎样做好吃的咖喱鸡块。
毕业的时候我用同学录要下了他的qq,但是也一直没有添加。进来看他考上了上海的大学,显示的照片里也正春风得意。而那道咖喱鸡块,我一直不曾做过。
在我漫长乏味而莽撞局促的童年里,那个在英语班认识的男孩子,像是黝黑山野里一抹安心的暖色,但我相对迷人而开心的当下,却再也不可能与他相交错。
那些转身就错过了的人啊,实在是太多了。他们就这样撞进你的年岁,虽然走得踉跄,但也难忘。总是见了琥珀,就觉得时间漫长,可往往相逢太短不等茶水凉。
现在什么都快,什么都方便,我们和那些人的联系却没有变得更坚固,一个红色的“删除好友”就能隔断所有联系,从此再无往来。
“再联系有什么用呢?既然已经注定了错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有的东西彼此心照不宣,就没必要拿出来让对方尴尬了。那些自己已经嚼烂了的往事,等着老的时候哄哄孙子就够了,何必再翻出来让两个人共同乏味。
你不得不承认的是,那个人在自己的世界里别有用心的生长,翩翩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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