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秋雨连着下了多天。
今儿个却突然憋住了。
脸色想展又不想展,弄得人心里湿漉漉的。
有一股风从东边吹来,马路上的一只塑料袋子跑了起来,在将要抵达瓦窑顶的时候又缓缓落下。
我的身子由于各种原因,再次萎缩了半寸。
我不由自主地把手向袖口里伸了伸,一滴清鼻恰好从袖口的边源沿落在地上,我几乎能听见那个响。
我慢慢看着它在村村通的水泥地面上散开。
等我抬头的时候,我看到黑娃笑着向我打招呼“咋才回来,屋里头的玉米都挖球了!”
“黑娃,叔么放假啊,还能连上晒玉米么!”
这几年农村变化太大了,用日新月异来比喻,一点都不过。
春节回家,还是家家门口堆麦杆,现在家家门口有路灯,有绿植。
市里的企业都跑到农村开了连锁店,饭店、影院、医院、信用社,一到晚上,好一个姹紫嫣红农家风!
可傍边的学校都荒了,听说没有几个娃们家念书了,偌大的学校满打满算只剩下几十学生,都被父母带到县城读书了。
回家只待了两天,可心情不错。
那些事,那些人,让人格外开心。
老家规划庄子终于搬回去了。
房子翻修了,老爸没有抽出时间和我一起下象棋,老妈也没时间给我准备我最爱吃的搅团了,但是看到父母身体健康,心就踏实了。
鸟哥终于结婚了,真的为他高兴。
只是不知道啥时候再能熬夜开黑了。一个通宵,玩扑克牌把你从5级拖到3级的日子,很怀念。
科堂瘦了,弄了个毛寸,很精神,很帅。两口子开着刚买的小汽车忙活着去镇上做生意。
丽红没有说上话,但看她的样子应该过得不错,特别是手里拿着的那个小米9,我说“婶子,的是拿米9的人的衣服都么有口袋子。必须端到手里面?”
这句调侃的话,王叔吐到嘴边,又努力的咽了下去,淹的我想尿。
少峰家的二宝很白、很胖、很可爱,幸福的爹。
强强的儿子都结婚了,这个长的很不靠谱,一直娃娃脸儿的老伙计,终于成为爷们儿了,抱着孙子,乐呵乐呵的站在村头晒暖暖。
六爸家的明娃貌似发福了些,身材却看起来越发的扎势了,穿着很有品位,可以去给时尚杂志当模特了。只是孩子,现在的你还是好好学习吧。
小蕊十几年没见了,听说跟着老公去上海做生意,这次见面她比起年轻时有肉了许多,但却更丰盈漂亮了。
我开始后悔上初中时没好好和她谈,高中又果断和她分手了。望着她,我居然羞涩了。
我怎么是个老不正经了?人为啥能出轨,我开始明白了。
我的亲人和朋友,为你们开心,祝福你们!
王叔突然醒悟,要努力。
赚到钱,明年把院子前面的水泥墙,请四爷家的保明哥给施工,全部貼上马可波罗的抛釉砖。
把院子里的水泥地面全砸了,铺上印花砖,等待,还得留出些许空地栽上牵牛花。
等老去了,混不下去的那一天就回去。
坐在院落里,看着花,翻看着那些年写下的日记。
给崽子们讲王叔这狗血的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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