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幼与父为敌
我是什么时候与父亲的关系改善了呢 源于一棵树
父亲脾气不好这与他的人身经历有关 反正小时候我是没少吃过“竹笋炒肉” 这与我贪玩也撇不开 挽起裤腿在池塘里面淌水 偷别人家树上的未成熟的橘子 和同龄人打架 只要父亲在家的日子 就是我的末日 我们的关系就好像案板上的鱼肉和刀 水火不容
父亲不爱笑 很少看到父亲笑过 他的脸一般都是拉长的 从不与人开玩笑 脸上的肌肉仿佛涂了层胶水 没有活力 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 是害怕面对父亲的 因为一看见他这张脸我就没有话说了 他说话也是个直肠子 没有任何拐弯抹角 加上为人老实 跟他相处的也是知根知底的 和不来的也只能背地里讲父亲了
农村人都知道 每个镇上都会有那么几个“奇葩” 难怪鲁迅先生有云“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 喜欢打小报告 喜欢笑里藏刀 喜欢挑三拣四 活的跟特务一样
父亲顾家 有二十几年没有去过外面了 一直和妈妈种着三四亩地 是外面的世界不好看吗 是外面挣不到钱吗 是外面吃不上饭吗 都不是 这里面还有一个悲伤的故事
父亲的第一个孩子也就是我的大哥在8岁的时候掉河里淹了 那时候父亲在外面 第二个孩子也就是我的二哥一出生就得了没有钱治的黄疸 那时候父亲也在外面 当然这些事父亲自然不会跟我们讲 经历了丧子之痛 我是第三个 后面我弟弟出生 在他四岁的时候 经历了车祸 父亲依然在外面 这一次 父亲不敢再去了 哪怕世界再好看 哪怕挣不到钱 哪怕吃不上饭 打死他都不去外面了 站在一个男人的角度 换句话说 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来思考 孩子的平安远远超过一切
所以 这也就是父亲为什么老是打我 父亲为什么不爱笑的原因
即使这样 父亲也没有放弃我们 没有钱建房子 四处借钱的是他 没有钱买娃哈哈 卖米的人是他 体弱多病带我经常上诊所的也是他 帮别人挑砖头中暑的是他 大夏天的搬水泥的是他 每天早出晚归的还是他 终归所以 是他的肩膀为我们撑起了一个家 是他的双手为我们创造了幸福的生活 可是当我明白这些道理时 他已经慢慢老去
那棵树现在长满了青色的枣子 那是读小学时从大伯家移植过来的 当时我们一起挖坑 一起浇水 现在这棵树长得亭亭玉立 当初种树的人一个也长大了 一个却沧桑了
你听那枣树叶子抖落的声音 是不是在诉说当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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