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

尖峰高高在上，

无数年不见山巅神女一面，

山阶湿滑难行，

视界里遥远黑洞在膨胀，

累了困了，

我只能依托脚下一片冰川暂时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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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藐视我这朝圣的客人:

竟是太怯弱了，还需要呼吸。

“凡人啊，请你下去

——或上来，升为神祗。”

眼泪冻住了我的眼睛，

把多余的悲伤锁在眼里，

我回首而望，山下是千般繁星点点，

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

我害怕溃逃，

默念她的圣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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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不知道，

仅仅是看见旗云，我就恋上她了

进而就爱了周围的土地，

山下的紫苔原，

藏外的四川人，

海滨的鱼虾贝，

彼岸的语言，

古今而来物质的精神的一切一切……！

若我死了，

要明白，这只是一小段等待。

请砸碎我的墓碑，

请让我无名，

请让我继续悄悄地

恋而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