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初中时代偶然听见一个饱含沧桑,却又如山间微风般的歌声,那歌声让我全身上下无数个细胞都随着流动的节奏而渐渐安歇停止躁动。时隔已久,具体说不出当时内心受到的震撼,只知道在短短的三四分钟的音符里,自己全然处于放空的状态,而那种放空是将自己毫不保留的交给了这个未曾谋面的灵魂歌手。
与其说他是一个歌手,不如说他是一个脱口秀节目的嘉宾。因为每每看见他出现在舞台上,都像是他在向台下成千上万的观众叙述 一个个故事。我能想象观众痴迷的神情,就像是我可以想象婴儿在母亲床头故事的催眠下而发出的微弱的鼾声。他每一次的开口,都是极尽一生去歌唱,去怀缅,去回首。
初中少年时代的我还是懵懵懂懂,人生一片空白的小女孩,对于音乐的领悟,或许只停留在旋律的表面。或许又是那时岁音符的迷恋让我在多年后再听到这首歌时仿佛看穿了歌手所有的心思,窥探了别人的人生。
我是一个晚产多动症“患者”。我称之为“患者”,但我非“病人”。或许正是这个患症,让我钟爱爬山;又或许是自小在山城长大的缘由......原因种种,我每次使劲全身解数爬到山顶,都仿佛有一种被注入征服天下的皇室血液。喜欢爬山不只是因为博览群姿释放负能量,更是因为我怕知道在经过自己的一番努力后会得到我想要的。
可是,李宗盛啊,你说“越过山丘,才发现无人等候”,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你是否和我一样含有一丝丝的忧伤、无奈,甚至是绝望呢。等待,是最长情的告白。吴越王写下“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赠予王妃, 旷世情种李商隐也写下“此情可待成追忆”;我们都太喜欢等,固执地相信等待是永远没有错的。所以,它才会在世人眼里呈现如此美好的姿态。可以说,等待赋予了爱情至臻的浪漫与格调。但,别等了,他不会来了;也别奋不顾身的前行了,因为无人等候。
三毛写下一句最朴实却又真挚的一句话:家,就是有人点着灯在等你。她与荷西的六年之约感动了多少少女。可是,有一天,荷西没了,三毛从此,无人等候,也,无需等候了。于是,她开始了长达十四年的异国流浪生活。在我阅读《梦里花落之多少》和《不死鸟》的时候,我竟然很想把那一本本书紧紧地抱在怀里,就像是抱住了她本人,然后轻轻地在她耳边说:三毛,纵使你千山万水都走遍,荷西也不会在山的那一头等待你,所以,回去吧,去一个有人拧亮了灯了等你的地方吧。再后来,三毛自杀了。她越过那么多的山丘,却发现无人等候。或许是她知道,在世界的另一头,荷西在等她。
我一个人背着行囊踏足过很多城市,每当穿梭在灯火阑珊的人群里,一张张陌生的脸散发不了亲切感,一碗碗混沌也尝不出温暖。我如行尸走肉般走马观花,无心欣赏的人永远不知山水的美妙。扑朔迷离的大都市又如何?淳朴真切的古镇又如何?巍峨俊俏的名山又如何?而相机里,始终只有一人。当我停下脚步询问自己“不知疲倦的翻越每一座山丘,有人等你吗?” 内心那个蠢蠢欲动的 灵魂告诉我:如果那个人等待的人不是你,别再还未如愿见着不朽,就把自己先弄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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