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恺说过这样一句名言:“有些动物主要是皮值钱,譬如狐狸;有些动物主要是肉值钱,譬如牛;有些动物主要是骨头值钱,譬如人。”
像李格非这样的行事作风,无疑属于铁骨铮铮、气节凛然的那类人。
嫠家父祖生齐鲁,位下名高人比数。
当时稷下纵谈时,犹记人挥汗成雨。
子孙南渡今几年,飘零遂与流人伍。
欲将血泪寄山河,去洒东山一抔土。
若干年后,已经南渡的李清照给即将出使金国的枢密院事韩肖胄递过一封诗信——《上枢密韩公、工部尚书胡公》,信中写有以上几句诗。除了提及她的出身、籍贯,更有对自己动荡人生、家族兴衰的回顾。“嫠家”,即寡妇的意思,意味着当时赵明诚已经病故。“位下名高”一词,既是因父辈祖辈在“齐鲁稷下”具备很高声望而感到骄傲,又保持一份谦逊。
不论古今,父母都是对子女言传身教最有效的老师。言行举止、为人处世,点点滴滴,无须多言,在孩子成长过程中自然起到榜样的作用。李格非所具有的对文学的亲近和写作天赋,性格上的刚直正义、疾恶如仇、爱憎分明,在李清照的成长过程中无不起着潜移默化的作用。
“易安承父母两系之遗传”,缪钺先生的这句话传达给我们这样一个信息:不仅仅是父辈,李清照的母辈也不逊色。
李清照的生母王氏,是宋朝名相王珪的女儿。换言之,李清照是当时宰相王珪的外孙女。生母去世后,父亲李格非续弦又娶,继母同样姓王,是北宋著名诗人王拱辰的孙女。
不要忽视两位王姓母亲对李清照成长的影响。自宋太祖开创了文治盛世,社会文化发展到前所未有的水平,女性也受到了良好教育,尤其是那些生活在士大夫阶层的大家闺秀。美籍作家伊沛霞就中国宋朝妇女的婚姻生活撰写过一本著作,在书中写道:
宋代理想的上层阶级的妻子不仅简单地献身于丈夫的家庭,她还要有管理方面的能力及文学天才和人际关系中高超的技巧,使她可以保持家庭的繁荣昌盛。
这是一个局外人,站在旁观者角度远眺中国宋朝文化所获得的见解。
论小环境,李清照家学渊博,出生在一个有名望、有才学、文学气氛相当浓厚的高知家庭。她从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熟读经史子集,练习赋诗填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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