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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朱淑真小说创作)《何处寻花》第十一章

(李清照、朱淑真小说创作)《何处寻花》第十一章

作者: Ayton_ | 来源:发表于2020-04-16 20:14 被阅读0次

                第十一章 了却红尘事

            如意一回到赵府,便急急忙忙地把事由经过一一细说与赵母,更自己添油加醋了许多,惹得赵母怒气攻心,一通咒骂。赵文康公事缠身不得空,赵父也未归来,赵母只得压制住内心的火气,叫如意不准宣扬了出去,待二人归来,再行商议。可那如意原是赵文康的侍妾的近身丫鬟,听到这个消息,便悄悄说与了她,只待哪日她升为正室,也好提携自己。

            到了夜里,赵父先行归来,却十分高兴。赵母紧闭房门,开始将今日如意所说之事,告知赵父,先是愤怒不已,继而又长声叹气:未想自己的儿媳,竟这般放荡,叫赵府蒙羞。亏得赵家还忍气吞声这么久,当真是不值得。

            赵父笑道:“好啊,好啊。忍气吞声?现在便是一雪前耻的好时机啊。你不知道,今日我收得消息,那朱老爷,因上书言事,惹怒了不少高官,又遭贬了。如今他的官位低于我,官职更不如文康,我们也不用再顾忌了。”

            “果真如此?”赵母喜不自胜,“那这下便好办了。从前碍着官职高低,少不得给朱府几分颜面,也叫我们文康吃了不少苦头。现下朱府落没,那淑真又做出这样不守妇道的事,我必得叫文康休了她,才能解我们的委屈与愤恨。”

            “哎,不可。”赵父分析道:“现下休妻,反落人口实,叫人说我们落井下石,忘恩负义。再说,这事情宣扬开来,虽说错在朱府,于我们名声也有不好的影响。近些年文康到处寻花问柳,却也不知收敛,叫人知晓一二。若真的休妻,不知又会有多少流言责骂文康。”赵父喝了一口茶。

            “那现在怎么办?难道这事就不管了吗?”

            “自然不会。明日你挑些好的礼物,我们亲自上门拜访,叫把淑真接回来。一来,得了个雪中送炭、有情有义的美名;二来,淑真回府后,便是怎么管教都由你了,还怕出不了这口怨气吗?”

            赵母不禁笑起来,又道:“那淑真愿意回来吗?朱府肯让她回来?”

            赵父胸有成竹:“那就由不得他们做主了。”说着得意地一笑。

            正说时,赵文康回来了。得知事情经过后,也是怒不可遏,便同意了赵父的安排。出外后,见月明当空,孤清寂寥。不由得想起从前夜里,与淑真在窗前望月的情景。回忆着,回忆着,便到了房门外。侍妾见文康归来,殷勤侍奉。转念一想,又提起了如意所说之事,在一旁羞辱朱淑真,倒尽脏水。却不想惹怒了赵文康,被一通赶了出去。赵文康独自坐着,拿出朱淑真曾经的画作与诗文,想起从前的情意,倒十分感慨,沉默了许久,思索了许久。

            庭院吹过一阵风,一朵海棠花悄悄地,轻轻地落下了。

            第二天晨起,用完早膳,三人便动身前往朱府。赵父赵母得意洋洋,正寻思着如何挖苦讽刺,才能让朱家难堪。赵文康却是一言不发,沉思着。及至钱塘,赵文康却没有一同前往朱府,而是自己走开了,也不叫人跟着。赵母以为文康过怒,不愿再见那淑真,便让他去了。文康不在,自己不正能更随心地训斥了吗?免叫文康在一旁,倒要有所顾忌,以免也伤了文康颜面。

            及至朱府,大家便一同坐着,却是心面不和。奉上茶点后,赵母道:“叫丫鬟下人们都退下吧,今日的谈话,可不是人人能听。自然,我们倒不顾忌什么,只是这淑真不能不顾忌。”下人正退下时,赵母又道:“如意,你留下。这有个眼见耳听的人,才不叫人抵赖。”

            朱父早就预料到来者不善,却也只以为是赵家得知自己再度遭贬,官位低等,前来讽刺的。倒也罢,如今自己论官位官职,的确不如赵家父子。只是那赵母提及淑真,却让朱父生怒,道:“赵夫人有什么话便直说,不必含沙射影,更不必提及淑真,造谣污蔑。”

            “污蔑?我本来是想好声好气地谈,现在看来倒不必了。”赵母神气地说:“如意,把你那天看到的听到的都说出来。”

          “那日我来朱府送绸缎,撞见夫人出外,却不许丫鬟跟着,觉得奇怪,就悄悄跟了过去。谁知,谁知……”

            “你只管说就是。”赵母命令道。

            “我看见夫人和一位读书人独自在屋内,两人在讨论画作。接着,接着,那个读书人就握着夫人的手,要夫人和她一同离开,两个人好好过日子。”

            朱母怒而起身,道:“胡说,你怎么能这样污人清白,是谁指使你的?”

            如意吓得跪下,道:“我没有胡说,真的是我亲眼看到的。就在河畔附近的那间陈旧小屋里,我还听到,听到夫人喊那个读书人,好像是叫,叫绍之。”

            朱父朱母听及此名,一时惊诧,竟无言以对。朱淑真也在一旁沉默着,她虽不怕承认,但此刻却不知应该如何应对了。

            赵母见三人理亏,便肆意讽刺道:“原以为朱府书香世家,定是在教养女儿一事上费心尽力,却不想这淑真这般放荡,做出这样不守妇道的事。上梁不正下梁歪,可知是二位教女无方啊。不知是否忙着官场事务,才疏于管教呢?若是守得住官位倒也罢,尚可替女儿善后,遮盖丑事。可现在却是贬官不断,官位官职还不如我们赵家。真的是财也空,人也空,家门不幸啊!”

            “你……”朱父怒气攻心,一时语塞,朱母连忙上前去照看着。

            “这件事是我不对,但我与绍之只是谈论诗文画作,未曾做出什么越矩之事,我问心无愧。这里是朱府,还请您不要随意谩骂,否则便请离开。”淑真反击道。

            赵母未曾想到淑真会这般回应,想着继续训斥也有失身份,叫失了自己的教养,现在一时倒不知说什么。

            赵父喝了一口茶,道:“她适才的话确实不当,但也是一时怒火上来,难以制止。但淑真独自与外人共处一室,到底不妥。即便未做什么,传出去又会有多少人信呢?说是你们疏于管教也是,但淑真到底是嫁入了赵家,也是我们疏于管教了。今天来,就是要接淑真回赵家,也叫止一止流言。不过也不着急,且让淑真好好收拾着。三日后,我们便派人来接淑真,风风光光地回府,不叫失了气派。”

            “我不回去,我不会回去的。”淑真说道。

            “不回去?难道你真要随那贫困书生去吗?亏你也不怕丢人!但我们还是要着脸面的!”赵母继续挖苦训斥道。

            “朱兄,你该知道,就现在这样的情况,很多事就由不得你们做主了。今非昔比了!”赵父笑着,携了赵母与虽随从,趾高气扬地走了。

            片刻,朱父道:“今非昔比,今非昔比啊!”朱父无奈愁苦地起身,正欲起步时,却感到身重头晕,整个人倒在了座上,不省人事……

            朱父疲软地躺在床榻上,喝着大夫开的汤药,一言不发。朱母在一旁,只是不停地用手帕拭泪。淑真入内,握着朱母的双手。片刻,朱母道:“淑儿,我只问你一句,你究竟有无私会方绍之。娘亲只愿相信你的话,你定要如实说来。”

            朱淑真点点头。朱母起身,扇了朱淑真一耳光,道:“那人可是为了自己的前程弃你于不顾啊,你究竟是着了什么迷,还巴巴地去那里见他。如今被赵家抓住了把柄,几番羞辱;你爹本来就因为贬官的事忧愁不已,被这么一气,能不病吗!”朱母泪流满面,恨淑真不争气,更担忧朱父的身体。

            淑真也悄悄地落泪。朱父唤了淑真到床榻前来,道:“淑儿,今日之事不全怪你,也是爹被贬官,他们才会这样肆意羞辱。是爹无用,没能护着你们,叫你们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朱父又咳了几声。

            “不,爹爹,是我的错,是我不好。”淑真道。

            “现在他们要你回赵家去,一是遮盖此事,不叫蒙羞,更添了赵府重情重义的美名;二来,恐怕是要在赵家百般羞辱折磨你,来解心头之恨。爹爹就算是使出浑身解数,也是断不会让你受这样的苦的。”朱父语重心长地说道。

            “浑身解数?老爷,你现在还怎么护着淑儿啊。你惹怒的那些官员,无一不在寻找机会加害你。如果不遂了赵家的意思,怕是那赵家父子,会联合了那些官员来害你。到时候该怎么办?我和淑儿该怎么办啊!”朱母说着,又哭了起来。片刻,朱母又对着淑真说:“淑儿,你不要怪娘亲,只是这事是你惹出来的,还要由你去解决。你回赵府去,两家和解,外人也不会再说什么,你爹才能安稳,不致于加重病情啊。”

            “胡说!你怎么忍心叫淑儿羊入虎口,受尽折磨!”朱父生气地说。

            “老爷,我难道愿意淑儿受苦吗?只是现在,实在是身不由己啊!”

            淑真在一旁,擦干眼泪,道:“爹爹,娘亲,你们放心,我会回去的。娘亲说得对,这事是我惹的,便得由我来解决。爹爹,你一定要保重身体。”说着,便出了房门,独自离去了。

            朱母再度泪流满面,不住地用手帕擦拭。朱父躺在床榻上,想着自己的无能为力、身不由己,想着淑真此后在赵家的痛苦与孤寂,一时百味杂陈。恨自己的无能,担忧淑真,又不住地咳了起来。

            今夜,三人均是难以成眠,夜雨阵阵,伴着雨声。

            三日便要过去,夜幕降临。朱淑真再次悄悄地冒险独自外出,无论如何,也要去与方绍之作别。外面下着细雨,有些阴冷。

            朱淑真到了之后,轻轻敲门,却无人应答。推门而入,才知门未锁上。屋内昏暗,静寂无声。忽然,亮起了一盏灯。朱淑真回头一看,却是赵文康。

            “你怎么会在这里?”朱淑真有些讶异。

            “三日期限快到了,我猜想你会来这里找他,便在这儿等着。”

            朱淑真有些惭愧:“我明日会回赵府去的。但事情总得交代清楚,所以便来了。他呢?他去哪里了?”

            “你愿意交代清楚,他却未必这样。淑真,那日我没有和爹娘一起去朱府,而是来到了这里,告诉他我知道了你们的事。他当即吓得跪在我面前求饶,说只是一时糊涂,说是你的主意。过后收了我的银两,便只顾着自己离开了。这样的人,你怎么会念念不忘呢?”

            “你胡说,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淑儿,我已经打听过了,他之前在朱府的时候,也是这般推诿责任,弃你于不顾。如今旧事重演,你难道还不相信吗?”赵文康握着淑真的手:“这几日我想了很多,想起从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淑真,回来吧,我们还像从前那样,我会待你好的,不叫人欺负了你。”

            朱淑真一时难以接受,挣开了赵文康,独自跑了出去。

            河畔寂静,细雨未停。朱淑真一个人站在河畔边,任由冷风吹过,任由细雨打身。想起从前方绍之在朱府的那一番没有担当的话,想起今日赵文康与自己所说的事,伤愁不已,赵文康有什么理由动机去说这个谎话呢?想来确实如此了。以为重逢之后,方绍之会做出改变,却不想仍然是这样一个没有担当的怯懦之人,真叫人寒心不已。想起明日便要回那赵家去,忍受下人们的背后议论,忍受妾侍的冷嘲热讽,忍受赵母的羞辱欺凌,便更加了无希望。适才赵文康说“像从前那样”,可是时过境迁,人事全非,如何能回到过去,回到从前?便只如笼中鸟,困苦度日,了此残生罢了。只希望爹爹娘亲不再受扰,安稳度日也就是了。

            又是一阵风吹过,打落了许多花,浮在了河面之上。朱淑真欲救起靠近岸边的其中一朵花,免叫它如自己一般飘零无依。但细雨绵绵,更添青苔湿滑,朱淑真一不小心滑了步,委身落入了河中……

            雨势加大,烟雾重重,四周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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