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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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是坐在院子里

槐树下，竹椅吱呀吱呀

讲一些腐朽的故事

重复又重复

槐花落时，就像祥林嫂的眼泪

有时是倚靠在门口张望

炊烟无声，勾住昏黄的目光

风起时，云朵在天空中描绘

一些应该存在

却总也不见的面孔

有时是在回程的路上

背着夕阳慢慢地走

路过的河流在膝盖里流淌

脊柱弯成了硬弓，失去

再度反弹的力量

箭被拿在手上，做了拐杖

战袍和勋章太重，将它们

一件一件丢弃

只剩下 赤裸的伤

暮色压低肩头

行走的人影越来越矮

直到 走进泥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