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城从监狱里放出来的时候,我正坐书桌前给远方的三叔写信。一来是为了给经年不见的三叔问个好,二来是安排好千城的去处。
算算我与千城相识已有十三载,这十三年中我无数次的问过他爱不爱我,他却从来不回答,只是嘴角默然微微笑着看向天空的某处。
“少奶奶,二少爷回来了。”刘妈的欣喜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打断。
我忙起身,迎了出去。
还是那一身蓝色西装,已有些微微泛黄,身形有了些消瘦。我的心口一时有些微微犯疼。
我心疼接过他的西装外套,心疼道“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他笑并不说话。自顾自进屋倒了一杯水喝。
然后进屋打起了电话。声音压的很低,似乎在密谋着什么。
他的事我从不过问,我很清楚他是做什么的。
我望向窗外,外边的薰衣草花,开的芬芳,香味扑鼻而来。这花开的鲜好,却不是为我而开。
吃过午饭,我坐在院子里绣花,千城坐在屋里谈话。忽然门外,枪声响起,惊叫声,更多的是学生游街的呼喊。千城没来的及穿外套,就慌张跑了出去。
我焦急的喊道,“外边危险。”
我慌忙放下手中的刺绣,追了出去。
街上,不少爱国人士,举着高旗,呼喊着口号。我在拥挤的人群众,被挤的变了形。
惊恐不可抑制的心中蔓延。
我缓缓穿过人潮,努力张望着千城的身影。
搜寻不到,一直到傍晚,都找不到他的身影。
我无力的走回家,第二天打从警察局打听到千城的消息,千城昨晚为了救一个同学,现在被关押在警局里。
我很清楚已我一己之力,是救不出他的。此时,远方的三叔,已给我回信。他已安排好千城的去处。
我坐着车来到警察局,和警察局长谈好条件。用两千大洋。买回了千城的性命。
第二日,千城悄悄的离开了,我没问他去了哪里,他没有去到三叔安排的那里。临走时,他没有同我讲一句话。
我时常问自己,他爱我吗。
两个月后,一位故人。给我送来了,一朵染着血的簪子,上面刻着一朵薰衣草。
后来很久我才知道了这朵花的花语。
原来不是不爱,而是不能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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