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有回去外婆家的小山村,午后的闲暇里,一个人出去走走。
还是村西头的这棵老树,还是老树旁的这段石阶路,还有几声浅浅淡淡的狗吠声。
这里,有我太多的童年回忆:外婆家的院子,和院子里各色的花草树木;还有外婆家的园子,和园子里各色的瓜果蔬菜;大人们常去打水的井边,孩子们常去玩耍的河边,小商小贩们常来吆喝着买卖的街边……举目远眺,这个小小村庄里的每一处,仿佛都有我走过的痕迹。夏天,我们会背着小麦,从南头山上的外婆家,一直走到西边街上的三姨家这里,换西瓜吃;冬天,我们又一起,揣着口袋里的零花钱,买瓜子,麻花,果丹皮和橘子糖。往返于外婆家和三姨家的这条路,也是这个村子里,我们最熟悉的一条路。
其实,这里不只有我的童年回忆,它承载了我人生里太多的时光和美好。于是,当我看到三姨因为我的到来,里里外外不停忙着的时候,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么被疼爱;姨夫,也开车到了几里外的镇上,买肉买菜地准备饺子。只是,曾经那么开朗健谈的姨夫,仿佛言少了许多,不烟不酒的他,多少有点不习惯。记忆里那个总是谈笑风生,意气风发,一高兴就甩给我们好多零花钱的人,就这么一天天地老了。
年纪越大,越是害怕听到一个字,老。就像三姨,从小待我如女儿般疼爱,从来没有想过有这么一天,她们也会这么慢慢变老。记忆里的三姨和姨夫,一直是你在笑,他在闹,一家人欢天喜地的模样,今天却看到了老来伴儿的感觉。这样,挺好,平安康健,相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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