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两人用了写信的方式沟通,或许是都相对地冷静一些。渐渐地,家里的气氛在缓和,但还是像蒙上了一层薄纱般,不那么透亮。
一个晚上,写完作业的顺儿正准备睡觉,突然觉得腹部疼痛难忍,失声叫道:”妈妈!——“紧接着用手摁着肚子,直不起腰,蜷缩下去,泪水也漱漱地流出来。
听到孩子失声的叫喊,玢玢和唐恕一下子就从床上冲了下来,想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孩子疼痛的样子,玢玢赶忙抱住孩子,让唐恕赶快下楼,去挡出租车。
唐恕也着急了,一手抓着衣服,边走边穿,连下楼梯,也恨不得一步跨两层,风风火火地赶到楼下,边走边招手,直到了巷子口,才挡上了一辆出租车,连忙开进来,直接停到楼下。
这边,玢玢扶着顺儿,缓缓下楼来。一家人坐上出租车,顺儿靠在妈妈怀里,直奔空军医院急诊室,然后,又继续坐出租车,一直到住院部,找着了内科夫夫接诊,唐恕和玢玢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医生一连在顺儿的腹部摁着,一连询问着顺儿的感受,初步诊断为阑尾炎。
医生又询问了顺儿的生活习惯,最近是否熬夜太晚,是否吃了太过生冷的食物刺激,情绪上是否有大的起伏等等。
顺儿一一回答着。听到医生问顺儿的情绪是否有大的起伏的时候,玢珍和唐恕对视了一下。唐恕一下子从玢玢的眼神里,读出了埋怨,自己也觉得内疚。
经过这一夜的折腾,唐恕逐渐的体会到玢玢的不容易。
这么多年了,玢玢一个人,既要上班,又要带孩子,一旦遇上孩子生病这样的事,是怎样的手忙脚乱,才能把孩子送进医院。不需要住院的时候,也只是报个平安,过后才说给他听。需要住院的,一切手续都办理停当,他才能从遥远的施工现场赶回来,每次回来,最紧张的时点也都过去了。
他想到,玢玢胆结石那个疼痛的夜晚,一个晚上叫了两次120急救车的时候,那应该是比现在更加的忙乱吧。孩子得承受多大的压力,玢玢承受多大的痛苦。在他赶回来的时候,玢玢已经出了手术室。万一不测,该怎么办呢?
经过医生的问诊过后,渐渐地,顺儿的脸色好多了,腹部也不怎么痛了。估计是急性的肠痉挛吧,来的快,去的也快。
觉着没事了,一家三口缓缓地走出医院大门。一路无言,似乎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顺儿也觉得,爸爸也是爱她的,只是他们俩沟通的不够,都太急躁了。
或许,只有遇到麻烦的同舟共济,才是一个家庭走向稳定,也才使家里的每个个体,得到成长。
为了配合顺儿的初三学校补课,反正唐恕和玢玢也不能走太远出去玩,干脆,两人也报考了电大,完成自己更高的学业。
顺儿以优异的成绩,升入了心仪的高中。
为了庆祝,一家人去海南玩。
一连几天,大家玩得都十分开心。居住着带游泳池的海景房,夜晚,唐恕带着顺儿在学游泳,尽管没学会,但是在玢玢看来,唐恕站在水里,托着顺儿,让顺儿体会“漂”的样子,帅极了,画面也温馨极了。
可是到了天涯海角,唐恕爱玩的天性又显露出来了。
到了海南,不去天涯海角觉得不够兴。
玩过“天涯”,天气突变,一会儿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导游也告诉大家:“海角阴气好重的,每年几乎都有想不开的人,在海角跳海了。”
听导游这么说,加上天气不好,玢玢和顺儿达成一致,还是听导游的吧,海角就远远地眺望一下就好了。也不好耽搁团里其他成员的时间。可是唐恕追求圆满,想着既然来了,还是去吧。
阵雨停了,唐恕坚持要去海角。玢玢和顺儿只好勉强同意,可是当他们正要迈步去海角的时候,又一阵瓢泼大雨从天而降,分明是在阻止他们去海角的步伐。
最终,唐恕是没能如愿,又开始发起了脾气。碍于团里还有那么多的人,玢玢示意顺儿,不要吭声,由他去吧。
一次欢乐的旅行里,加入了一点不和谐的插曲。
当他们结束旅程,前脚起飞离开三亚,后脚就听到“台风登陆三亚”的消息。
唐恕又一次震撼了,难不成自己再任性一点,会滞留在三亚,归期遥遥无期?这个心似少年有男子,才在渐次地成长。
生活中,有苦有乐。
到了高二,该是分科的时候了。在顺儿的人生当中,算是一次比较大的抉择。
该学文还是学理呢?、
现在流行的观点是。学文科就业面窄,学理科,相对就业面就宽多了。对于父母来说,倾向于让顺儿学理科。通过学校组织的测试,以顺儿的爱好结合学习成绩,学文学理的比例,51:49,几乎相同。既然文理没有多大区别,那还是学理吧,这是父母的意见。起初,顺儿学得也行,加上还有老师的分析等,自己也觉得顺其自然吧。不如学理科吧。
就在将要文理分科考试的时候,顺儿经过深思熟虑,觉得,如果上文科班,自己肯定能进入重点班,但如果学理科,就没有十分的把握进重点班了。虽说是学习靠自觉,但能有一个“人人都学习”的好环境,对自己更有裨益吧。
于是,遵从自己的感觉,报了文科班。她把想法告诉了妈妈,得到了妈妈的支持。
由于唐恕当时上学时就读文科班,而目前看着学理工的同事们,更容易出成绩,上升渠道也更宽,还是有些转不了弯。学得顺儿私自改学文,有点挑战作为父亲的“权威”。
玢玢软语相劝:孩子自己的路,最好让孩子选吧。玢玢想起当年去中专报道后,打退堂鼓,想回去上重点高中的时候,限于家庭条件,还是听从妈妈的,上了中专,率先拿到工作。但没参加过高考,成了心中永远的遗憾。
表面上,唐恕算是默许了,但心中的疙瘩,还是结的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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