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是母亲去世的第三十三个月,今夜过的无聊;这月过的恍惚;今年活的慌乱;一直以为还停留在刚过三十岁生日的惊恐中,不知不觉已度过三十三岁的生日。
过了这个生日,意味着(以一百岁为阳寿来算)我的人生已走过三分之一。
这是我摸爬滚打起起伏伏的三十三年。
三十三年以来,我有过一万多次的荒诞想法;一千多次想走就走的旅行;一百多次甚至想要离开这个世界。
毫不夸张,这就是我最真实的三十三岁。
即便如此,我还是被很多朋友所羡慕。
羡慕我所谓优越的家庭环境;羡慕我从半体制内到事业编制体制内工作转变;羡慕我所谓的文采;更羡慕我每年有寒暑假和白拿几个月的工资;羡慕我……。
可并没有几个人知道,我身上所羡慕的东西,恰恰是我最想褪去的东西和标签。
如果能重来,我不会选择任何一项羡慕的东西,以重走青春路再过三十三年。
可惜岁月静好,再也不会重来。
生日这东西,充满了人生百味。就像徐妃的半面妆,一半光鲜,一半丑陋,一半火焰,一半海水,一半妩媚,一半负累。
一、三十三岁,要学会和往事道别。
严格的来说,自己可以主动过生日的次数并不是三十三次,屈指可算也就是十来次。
小时候的生日,基本上就是一个鸡蛋打发了。所以对于生日也没有深刻的印象。
自己对于生日也没有什么过高要求,不像现在给卡卡和卡卡妈妈过生日,轻则买一件衣服,重则给卡卡拍一套周岁写真集。
我那时候能留下照片,已经是谢天谢地了。
有时候我会很生气,为什么自己没有出生在城市,这样的话自己过生日就有完整的纪录片。就够我吹一辈子牛逼了。
当我真正走向大学,走向所谓城市怀抱中,在城市中的大学校园里过生日时,我并没有感到会有多大的牛逼,让我吹,反而让现世狠狠打了脸,吃个亏比吃蛋糕、喝酒、吹蜡烛更印象深刻。
过生日那天,我终于知道今天还是世界艾滋病日,确实很有纪念意义;我终于知道和班里大美女杨文文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确实很有纪念意义;我终于知道大学的过生日可以很自由,确实很有纪念意义。
我最终知道不是所有的生日愿望,都可以在过生日这天会实现的。
那一天,我早晨没有课,和宿舍的基友,一块去这座充满故事城市中“最体面”的超市买东西,坐着熟悉的四路公交,缓缓下了车,悠哉走在超市的路上。
为了让全班人知道我今天过生日,我还特意在qq空间进行了通告。当然效果很明显,和我关系特别铁的女生,留言送给我生日祝福。
当然我醉翁之意不在酒,希望通过繁琐的女人关系,让Y知道。
我不奢求她会当面送我生日礼物,只求有一个在午夜十二点之前给我打个祝福电话就行。
当然我必须把好吃的东西都准备好,万一她忽然出现在我的宿舍里,那会不会更加《传奇》呢?
我把半个多月的生活费用来购置生日party。其实这样的生日是我人生最奢侈,也是最后一次这样用心过的。
我和基友采购完东西之后,就赶紧赶回宿舍,那时我还没有手机,只能默默守在宿舍座机旁,害怕错过Y的祝福电话。
今天座机是我的专属私人物品,宿舍其他让人都无权使用。
等待比失约更残酷,如果失约是提前说好了,顶多是短暂的痛;要是漫长没有结果的等待,那是戳心般的长久的痛。
可惜,最终的结果是两者的合二为一:漫长的失约等待。
这一夜,我痛苦了,我喝的酩酊大醉,我从来没有这么醉过,那怕自己挂科,都没有这么失态过。
我吐的宿舍满地都是肮脏的东西,一股难闻的气味弥漫整个宿舍,舍友们没有谩骂我,只是默默替我收拾宿舍的地面。
然后慢慢的安慰我,在那个我人生中永远没有黎明的夜晚,我孤独的心在寒风中默默睡去,仿佛这是一个失败的生日聚会,更是一个苦涩的青春成长。
从那时起,我学会了低调的过生日,不再向任何人诉说,不再买生日蛋糕,不再细算自己过生日的倒数的时间,不再留恋过去。
大四毕业的那一年,那是我大学最后一个生日。
我流落在西安一所民办学校实习,学院的领导、老师和学生,无人知道我过生日,我自己在学校门外花了十五块钱买了一块小小的蛋糕,看着天空,忽然有流星飞过。
我许了个愿,这个愿望很简单,不求大富大贵,不求长命百岁,这个愿望就是和往事道别。
那时我是二十四岁,如今已经近三十四岁了。
十年了,我成长了不少,Y也改变了不少,大学也变得陌生了不少,可唯独没变的是自己还是学不会和往事告别。
今年,不一样的年华,一样的生日愿望,学会和往事告别吧。
二、三十三岁,要学会和婚姻打成平手。
结婚,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阶段,当然很多明星和富豪,他们的婚姻并不那么着急。
婚姻是一门哲学,需要我们经过将近二十多年的复习,备考以及强化训练,才能合格走进婚姻的殿堂。
婚姻是两个人的斗争,斗智斗勇并不期望两败俱伤。与心爱的人执手成说,共筑围城,情深至此,夫复何求!
然后关起围城的大门,开始了两个人近半个世纪的世界大战,谁胜谁负都是一场失败的战争。但是不打不行。
婚姻真是奇怪的东西。
我和卡卡妈妈是高中同学,从高中分别之后,有近十年没有再见面,在高中时彼此不太说话,也没有深刻的印象。
待到见面之时,其实是那样的平淡无奇,更有点陌生的感觉。
错过四五次的见面之后,最终修成正果,走向婚姻的殿堂,走进围城的里面。
婚后的生活,不再是简单的两个人的世界,就像美国大选一样,背后是双方父母的指挥。
我们就像木偶人一样,被两大势力所牵制,多了很多无情的争吵,少了几分彼此的牵挂。
吵累了,心也静了,也试着开始彼此了解对方了。
婚后有很多的繁琐事,都存在我的脑海里,但并不是如《我的歌声里》那样婉转。
卡卡妈妈抱怨我婚前婚后变化太大了;抱怨我的脏衣服臭袜子乱扔,自己不去洗;抱怨我乱丢东西而找不到。
我也慢慢学会了反击和呛声,卡卡妈妈变得整天喋喋不休;婆媳关系搞得严重对立;下班回来就阴沉着脸;总是自我封闭,不和单位的同事逛街。
这一刻我才明白,这才是围城内外最大的区别---彼此都在与优点的他恋爱,却要于缺点的他结婚。没办法,彼此结婚,就得照单全收。
近五年的婚姻生活,让我明白,中国式的婚姻到现在,并没有实现新生家庭的彻底独立,很大程度上仍是木偶效应的原始家庭的联姻。
你嫁给了我,我娶了你,就得接纳彼此的原始家庭。
十点读书公众号有一篇文章《女人嫁一次人,其实是结三次婚》里面有这样一句话:爱情这东西就像写随笔,或许爱着爱着就淡了,走着走着就散了。而婚姻,才像写一个故事,不但有头有尾,还得首尾呼应---麻烦要解决,孩子要教育,老人要赡养,所有的问题都得有一个答案,这才是生活。
对于爱情我已经走完,在走过几次十字路口之后,中途有人下车,留下来陪我走完爱情的就是卡卡妈妈。
对于婚姻,我才是一个小学生,还没有小学毕业,所以不能进行全方位的概括。
如果钱钟书和杨绛、巴金和萧珊,他们的爱情是走完了完美的终点,可以进行总结的话,我真心愿意出昂贵的学费,聘请他们为我的终生导师。
我的婚姻顶多是自拍杆,看到只是我局部的脸,但是大师的婚姻就像是无人机,可以全景去看围城的一切。
执子之手有多难,其实最难的是与子偕老。婚姻越往后走,越需要智慧。
所以,三十三岁,我要学会与婚姻打平手。
三、三十三岁,要学会重新走出去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慢慢封闭了自己的社交空间,每天从高陵下班回到阎良,吃过饭已经是晚上了。
看会书,写一写稿子,转眼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
刚开始,还有老单位的几个同事,约我出去吃饭聊天,我总是说自己刚到家,你们先吃着,我一会就来。
结果自己一写东西,就忘记这档子事,把别人放了鸽子。
随后的剧情就是狼来了故事,约了我三次,此后再也没有人再叫我出去聚会。
我也慢慢适应了这种孤单。
大的事大学聚会就是最明显的例子,我总觉得自己可以策划这件事,当群里回应的寥寥无几,然后自己再分心乏术。也就胎死腹中了。
大学聚会策划不了,西安的几个基友见一面应该不成问题吧。很遗憾,还是不行。刚和老吴互通电话互祝生日快乐,有约起聚会。我害怕自己又不能成行。
西安去不了,阎良区聚个会总可以吧,强哥约我出去喝茶,很遗憾,自己下午还要送卡卡妈妈上班,还要看孩子。又不能成行。
踢足球应该可以吧,还是不行,时间的不固定,还是受卡卡所累,无法离开。只能干待在家里,那都去不成。
有时间的时候,总是被一些事情所牵连,没有事情的时候,总是觉得时间不够用。
最近还要忙于装修,更是无法腾出时间走出去,参加朋友之间的聚会。
有时候此刻的深夜,我在扪心问自己,我真的有那么忙吗?我不那么忙,但是我很累,我更着急。
我突然感受到生命的短暂,时间的迅速流失,我危机四伏,把每天当做生命的最后一天度过。所以拼命的看书和写文章。
甚至有些发疯的状态,朋友圈有谁转发了经典的文章,我分享到微博,看到最近的热点文章,也分享到文章,或者透过历史上的今天,立即全方位收集这个人所有资料和文章。
然后一块打印出来,我不太习惯用电子产品看文章和书,我喜欢用纸质看,这样可以写和勾画。
我一直觉得自己珍惜每一分每一秒,要知道所有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但是当我抬头看着周围的一切,我的朋友变得那么陌生,仿佛近在眼前,但是却见一次面都那么的遥遥无期。
我是在珍惜时间,可是有些过了头,每天让自己过得那么忙忙碌碌,要写两千多字的小说和两万字的书籍和文章,以及两千多字的随笔。
看似很有成就,但是过度的紧张在意时间,真的会明天变成生命中最后一天提前到来。
我该放慢脚步,学会重新走出去,走向朋友中间去。爱好很重要,但是友谊更重要,毕竟书今天没看,明天还可以看,朋友今天失约,明天就消失了。
所以,三十三岁,要重新学会走出去。
今年这个生日依然是最简单最低调的,没有生日蛋糕,没有生日礼物,更没有什么生日愿望。只有孤独的午夜,自己还在默默的看书写文章。.
幸好有卡卡妈妈抱着卡卡在熟睡,给我创造了岁月的静好。
这一切的出发点,就是我想让自己和爱的人活的更幸福,所以我必须更有勇气学会每一项,去主导自己的人生,还我心中每个人最现世的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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