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打开一本书,就像打开一扇门。那扇门里,藏匿着另一个时空。有时,你所能感知的是,那是别人的时空,像是走进电影院,看一段别人的人生故事。但有时,像是爱丽丝掉进兔子洞,喝下魔幻的药水,迷糊中打开的那扇小门。那是一扇奇迹之门,你感知的时空,好像是别人的,但更多的,是你自己的。
就像所有重要的事情都是那么发生的——偶然。偶然的读起珍妮特.温特森的《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像是追随引诱爱丽丝的兔子,再读《我要快乐,不必正常》,像是掉进兔子洞,喝下魔法药水,开启了那扇小门。
”我喜爱猫时常在门口半进半出的样子,既野性有驯顺。我也是,既有野性又驯顺。我是驯养的,不过只有在门开的时候。“ 我在她的文字里,是驯养的。我感知着她的童年,感知着那个温特森的世界,那个让她成长十六年的家。
罗马尼亚哲学家米尔恰.伊利亚得说家是两条线的交点,垂直的线和水平的线。垂直的线一端有天堂或上界,另一端有已故者的世界。水平线是这个世界的车水马龙,来来往往,以及你自己的车水马龙,来来往往。家于她,是苦难的囚笼,她无法感知垂直线上的来龙去脉因为自从六个月起就被抛弃,而在现实层面的车水马龙里,狂热的宗教,抑郁而发狂的养母,永不吭声的养父。她无法感知爱,因为她从没得到过。
”如果在你还小的时候,爱不可靠。你就会以为爱的本质——它的特征——就是不可靠。” 原生家庭对一个人一生的影响,就像宫崎骏电影里的无脸人,无论小女孩走到哪里,它都能紧随左右。其影响,终其一生,从未远离。
你会期盼爱,但同时,你也怀疑爱。塞穆尔说等待戈多,戈多于我们而言,何尝不是爱。缺陷的的,总想弥补,丢失的,总想找回。
"你在干什么?我在等待戈多。
他什么时候来?我不知道。
我是在等待我的戈多,我却真的不知道他会什么时候来。
他告诉过我,他会来,让我在这里等他。
我答应他,等他。
我毫无指望的等着我的戈多,
这种等待注定是漫长的,
我在深似地狱的没完没了的夜里等待,
生怕在哪个没有星光的夜里就会迷失了方向,
开始是等待, 后来我发现等待成为了习惯。"
珍妮特的愤怒和勇敢,带领她找到了她的戈多。她找到了自己的所爱,无论是热诚的职业还是热忱的爱人。《我要快乐,不必正常》这本书的结局,她也找到了她的亲生母亲,和抛弃和解。
但故事永远是那样的, 无论结局如何看似圆满,那些经历从未磨灭消失。 那些留在树木中心的年轮永不磨灭,一圈一圈,记录着那年的沧桑困顿,亦或那年的风调雨顺。
故事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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