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梅城古街上时不时会看到一座座跨街而立的牌坊,这些牌坊或许记载着故事,或许彰显着某位人物,当地人很傲骄地说,梅城牌坊有113座之多,其中为科举登科而立的牌坊就有60多座,还有状元坊呢。
是的,我看到了古代科举等级最高,最具有代表性的状元坊。那是立在府前街的三元坊,建于公元1478年,该牌坊为明朝三元宰相商辂而建。这三元坊四柱三门四楼庑殿顶,额枋、花板上雕镂精湛,形象生动,给人的感觉就是雄伟高大、威风八面。
额枋的文字介绍了:商辂严州淳安人,生於严州古城,乡试、会试、廷试中“连中三元”。商辂为人性资刚直,操履端方,曾任兵部、礼部尚书,谨身殿大学士,少保兼太子太保等要职,等等。此坊还有一副楹联,内容是:“令弦遗坊锦绣河山怀一哲,高名踚柱云章日夕仰三元”。牌坊基座的夹柱石雕有一对活灵活现的石狮子。
商辂(1414—1486),字弘载,号素庵,浙江淳安人。商辂小的时候沉默寡言,毫不起眼,但他自小聪明好学,记忆力超人,有过目不忘之才。在每年的岁考中,他都名列前茅,成绩十分优异,为此得到了淳安县令的赏识和资助。
明宣宗宣德十年(1435)秋,每逢三年一度的乡试日期临近,21岁的商辂风尘仆仆来到浙江的首府杭州赶考。史料记载,这一年来到杭州赶考的读书士子们成百上千,而最终能够幸运被录取的只有区区三十个人。这场考试他第一名,中了解元。
第二年春天便是会试,但商辂飘了,整天都奔波忙碌于各种交际应酬。会试也就名落孙山。这对年少轻狂的商辂是一个相当沉重的打击。本来他可以到吏部去登记候选,等待机会谋得个一官半职。但他以不中进士为耻辱,选择进国子监继续攻读。十年后,在正统九年(1444)的会试中,一举夺得了会元。紧接着在之后的殿试中,他又力挫群雄、独占鳌头,又一举夺得头名状元。
连中三元,就是先中了解元,后又中了会元,最后又中了状元。商辂以状元身份被朝廷授官翰林院修撰,后来还陆续担任过兵部侍郎、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和吏部尚书等职。他还主持过《宋元通鉴纲目》的修纂工作,并兼任过东阁、文渊阁大学士,参与国家机要事务,一跃成为一名内阁大臣。牌坊的另一面牌名是“科甲第一”,檐顶上有“御赐”两字,是国库掏钱造的。
透过三元坊,前面还有座形制差不多的牌坊,走近一看,这牌坊四柱三门皆以巨石凿制,刻有狮子、凤凰、花卉、鸟兽等浮雕,造型美观、雕刻精细。牌名“甲第魁首”四字,难道又为商辂立一牌坊?仔细一看,这个牌坊年头更早,是南宋淳祐庚戌年间,严州府知州赵汝歷为状元方逢辰所立。好厉害,又有一个状元,而且又是严州淳安人!人说状元是文曲星,严州淳安文曲星还下降了二回?
方逢辰(1221—1291),字君锡,号蛟峰,宋淳安县城郭高坊人。初名梦魁,自幼随父习字学文,尤以理学为归宿。他曾在有名的石峡书院求学。据传,他有个名叫黄蜕的早年同窗,比他早三年考中进士,并且取得了榜眼的好名次。在黄蜕金榜题名之后,方逢辰撰写了一副对联送给他:“状元留后举,榜眼探先锋。”黄蜕回赠了方逢辰这样一副对联:“吾与状元留地位,先将榜眼破天荒。”
淳祐十年(1250),理宗临轩策士,见他所对敷陈鲠亮,亲擢他为进士第一,并且亲自将他改名为“逢辰”。还得到宋理宗赐诗:《闻喜宴诗赐状元方逢辰》“肆予临御九宾兴,蔼蔼盈庭俊乂升。喜赖谠言调八事,欲垂景运进三登。摅忠社稷惟名节,济用邦家必器能。丰芑涵濡盛今日,勉思德意共钦承。”此后,方逢辰便以“君锡”为字。
据传,方逢辰是个残疾人,左眼瞎、右腿瘸,为人刚直,嫉恶如仇,不避权贵。在官场上,方逢辰际遇坎坷,屡遭贬斥,但却并不以为意。无官可做的时候,他就去教书育人。江南的和靖书堂、婺州书堂、东阳义学、鄱江书堂、东湖书院、宗濂书院等知名教育机构,都留下了方逢辰的足迹。他曾历官荆、湖、四川宣抚司参谋官,累官至户部尚书,后改礼、吏部尚书,俱不受。宋亡,元世祖曾几次想起用他,也遭拒绝。读书人最后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算是圆满了!
(感谢三叶草文友提供文字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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