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国平一次在中央电视台答大学生问时,对“你觉得你幸福吗”的提问,他回答说:“当然有觉得幸福的时候,也有觉得不幸的时候。我不知道怎样算总账。古希腊的梭伦说:无人生前能称幸福。算总账好像是追悼会上的事情,不过那和我完全无关了。既然如此,幸福就不可能是最重要的东西。许多伟大的人都不幸福,例如尼采和凡·高。我比他们幸福,因为我肯定比他们平庸。”
是的,许多伟大的人都不幸福。除了周国平列举的尼采和凡·高,我的脑海里还浮现出一连串的名字:33岁就被他的族人——犹太人,伙同罗马人以莫须有的罪名被钉死在十字架上的耶稣;呐喊出要扼住命运的咽喉,绝不让命运压倒的音乐巨人贝多芬;美国著名盲聋哑女作家、教育家海伦•凯勒;患肌肉萎缩症,坐着轮椅,既不能说话,又不能做手势,只能通过眨眼和眼光的移动,借助带语音合成器的计算机,同外界交流的英国杰出的理论物理学家霍金;因替叛将李陵说了“几句公道话”而获罪,被处以“腐刑”( 又叫“宫刑”,也就是被切割掉一个男性的生理系统),承受着难以启齿的奇耻大辱写出《史记》的司马迁;“一肚子不合时宜”,一生曲折艰难的诗人苏东坡……他们,有的过的是一般人都很难熬的穷困潦倒的生活;有的忍耐的是普通人难以忍耐的孤独和寂寞;有的经历的是绝大多数人不曾经历的艰辛和挫折;有的忍受的是常人无法忍受的坎坷和苦难,但仍痴心不改,呕心沥血,殚思极虑,为人类创造了许许多多不朽的精神财富。这些伟人正是这样,以牺牲“小我”为代价,成就了“大我”。
所以我常常说,请不要在蜡烛身上验证幸福,因为它的幸福伴着它发出的光和热,全部赠送给了被它照亮和温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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