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失落的纸片,再请游医
傍晚,火烧云染红了这个天空。整个村庄沐浴在一片红玫瑰色中,晚风徐徐轻抚,葱绿的树枝迎着风,频频点头,向夕阳致意。山间不是传来一两声归鸟悦耳的鸣叫声。
劳作了一天的人们吃过晚饭,有的聚在一起聊天,有的在家陪老人孩子看电视。
天色已经快完全暗下来了,帽老爹挑着已经卖空的篓子走上了村口的坝子。他停不下来,踹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心想:“这下可以稍微走慢一点儿了。就算天完全黑下来,自己也能摸着回到家了。”
不慌不急的帽老爹走到自家院坝下面的竹林时时,看见屋子里的灯都亮着,心里不免骂道:“一群败家子,开这么多灯浪费电。”
他在石阶前停下来歇歇,想要一口气爬上台阶。就在这时,他看见台阶下面的猪圈外面的柱子旁边有个人影晃动。
“谁在哪儿?”帽老爹把扁担竖起来在地上顿了顿问道。
“是我!老伯!前天给小青瞧病借了她一本书,明天我就要走了,想着给她送过来,没想到这么晚了,怕打扰到你们......”游医没想到会碰见帽老爹,不过还是卯着劲儿把应该说的话解释完了。
“是有些晚了,把书放篓里给我吧,我带给她。”帽老爹本来警觉的心松了下来。但是,看着这位这么晚了还在他家附近躲躲藏藏的男人,心里怎么都不舒服。想着人家给自家女儿瞧好了病,也没什么不合适的行为,又不好发作出来,就这样淡淡地说道。
无可奈何地游医只好双手把手递到帽老爹手里,转身走了。
一阵夜风吹过山村,帽老爹接过书往竹篓里一扔,书在空中翻开了,一张小纸片从里面飞落下来,掉在竹篓子外面的地上。
帽老爹扔下书的同时,看着已经走远的游医漫不经心地喊道:“感谢你帮我女儿瞧好了病。”
已经走远的游医哪里能听见他的话,他的心正在冒险呢——担心着那本书会不会第一时间递到小青手里。
站在自家的院坝里,帽老爹把竹篓放到了磨盘上,扁担竖起来靠在磨盘旁边的核桃树上。今天走的路太多了,他有些累,连晚饭也不想吃了,就直接冲了个凉水澡就进屋歇着了。
躺在床上的帽老爹不知为什么睡不着觉,脑子里还不停闪现那个还书的游医。一种说不出来的讨厌味道涌上他的咽喉,他想要喝水。
一男人的雄性思维,帽老爹觉得自己的闺女虽说还没有婆家,但也不是他这样来历不明的游医所能招惹的。
他半躺着,伸手去拿床旁边柜子上的开水缸子。右手胳膊肘撑着床,左手举着缸子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由于喝得太急了,他的嘴边,脖子上全都流满了白开水。他掠了掠嘴角的水,在床上躺下来,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想要睡去。可是,两个女儿的影子总是在他眼前晃来晃去。他一夜没睡着。
第二天早上,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一向身体健朗的帽老爹病了。人们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请那位能说会道的游医。只是人家去了上游村子,不知道离开了没有。大家都议论开来。
听着大家的议论声,帽老爹无奈地说:“去吧,他一定还在上游村子。”
小红听了老爹的话,马上飞奔上游村子而去。当她刚到游医所住的婶婶家时,游医正好背上行囊准备出发。
“还好,你还在,没走。”气喘吁吁的小红一字一顿地说着。
游医的脸顿时白了,不知等着自己的是什么事。
“我老爹生病了,比小青病得还厉害。麻烦您去帮他看看。”听完小红的这句话,游医的心一下子安顿下来,脸色也正常起来,只是心跳的声音自己还能听得见。
游医做了个请的手势,就跟着小红走了。一路上出了询问一下老爹的病情外,两人都默不作声。小红甚至开始怀疑邻居们的传言,反而相信自己的判断了。大家都说他是个胡吹神侃的人,而在她看来就是一个书读多的白面书生而已。他的那些神侃无非是欺负乡下人没读多少书罢了。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