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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春秋》第一章

《三年春秋》第一章

作者: 陬尊白桃 | 来源:发表于2018-07-30 11:22 被阅读0次

    只要再仅仅一年,当时身边每个人都这么说,或表示劝告或是安慰,说出来的时候这一年似乎十分之短,但当我真正回顾这三年中的最后一年的时候,我竟然发现这一年比仅仅一年要短的太多了。
    “只要再仅仅一年!!”这强有力的话语第一次听到,大概是在去年六月初了,正是清王朝王爷遗留的园林里荷花开花的时候,我正在靠近郊区的那所高中里向着窗外望去,窗外林林总总耸立着各式各样的黑色高楼大厦,污染着蓝色,夏雨刷刷地下着,清洗着被污染的蓝色,我想:荷花开了。
    这时,老师便把这强有力的话语像是喊了出来:“只要再仅仅一年,你们就解放了!!”确切的说是一年零六天,因为还有六天,我们的学长才会参加高考。
    但我记得,教室是很静的,风带着雨滴从窗户进来,和老风扇所造的风相撞,发出呼哧哧的响动。
    那节课到底是什么课,已记不清了。讲台上的老师模样,课上所讲的内容,已随记忆更新的浪潮拍碎在彼岸边摔碎了。但我却记住了这句话,记住了风扇的响声,记住了刷刷夏雨,记住了窗外的荷花,那荷花真正像我记忆中的燕子(多么未卜先知的名字-----对于我)。
    呵,我记忆中的燕子模样却真正正在消散,似乎也即将骑着波浪到达记忆的彼岸,虽然最后一次见她不过三年以前。
    但是当我不想她时,她的模样却又会从迷雾中浮现在我眼前,最先出现的是她头上或黑或紫的燕子发卡,紧接着她一双天池澄清的眼睛便从雾中闪了出来,里面我一直以为住了一只水怪。当她的嘴撅起来,眉心微微向下,眼里的水怪便探出头来,向右边望去,反射出希望的光芒。
    当我想要去细细端详时,她脸上微红,又退回迷雾中,但并没有离开,而是也在迷雾中悄悄看着我,接着她整个身子完全走出来了,清爽的马尾辫束起在发后,燕子发卡在额前发丝上闪光,身上穿的是校服,初中校服,蓝白两色构成了主色调,左胸上是书本和太阳组成的校徽,纯蓝色的裤子显得她十分高挑。
    她的胸部是所谓的一马平川,手白皙如同陶瓷但十分有力,腿在初中生的标准下算是长的,一双小巧玲珑的脚上总是春的颜色的运动鞋,时粉时绿时橙时蓝。
    接下来所浮现的场景是什么呢,哦,是一大群我已忘却面孔的人,谈着我已忘却的话,有人突然高喊一声,引起一阵哄笑,是在教室里,但课桌是黄褐色的木材原色,我分明记得初中的课桌应该是和曾经的海河水一样澄清的蓝色。但这必然是真实的记忆,应为燕子坐在我的对面,红着脸,眼中水怪若隐若现反着有些模糊的光,正说着什么话,是美术课,所有人不管美术老师精疲力竭地维持秩序,都在大声吵闹,使我听不清也记不清了,但我确实记得一句话。
    “我有喜欢的人了。”
    她眼睛向右边窗外望去,窗户防护网上落了一只不知名黑色的小鸟。
    “是吗,祝你幸福”
    “你想知道是谁吗?”她的眼神又飘向了左边。
    “有兴趣”
    “你这人真够怪的“她盯着我,眼睛中的水怪好像开始生气了。
    “抱歉抱歉,谁啊。”
    她撅了撅嘴,露出家猫版的表情,“远在天边,尽在眼前。”
    呵,我是多么个傻子,现在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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