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

最近这波寒潮是够冷的，南方连续几天零下，也是不多见的。只要出门，不管是走路还是骑车，大家能裹的都裹上了，能开车的尽量开上了车，小地方上下班也堵得老长。上班天天开着空调，在家里舍不得开空调就得烤电炉。

也就属骑着车子接送小孩子上学冷点，其他时候都还好。不过对比小时候在农村，这点冷也不算啥了。

那时候没有羽绒服厚棉袄，外套就是秋天的那件旧的薄外套，冷了就再往里面加一件破毛衣，一般是之前的旧毛衣、破毛衣拆下来重新织的，经过反复洗晒，早就不保暖了。

鞋子是胶底的布面的，也不保暖，冬天的早上，脚趾是木的，冻得痛，除了时不时地磨擦地面，没啥好办法。

脸上被西北风吹得又干又裂，难看得仿佛蛇的旧皮，要到第二年春天才能褪去。条件好些的买点蛤油或者百雀羚涂涂，要好很多。

农村里最暖的地方是灶台前，这种季节坐着灶前烧着火是一种享受。在这坐久了衣服会变黑，身上带有一烧烤味，不过没关系，那个年代的人用彩色相机拍出来也像黑白的，冬天洗澡少了本身就有味。灶里烧过的柴火不会浪费，还可以把它们铲到方盆、火笼里，继续取暖。中间反复拔弄，直到它的热量散尽，也就该睡觉了。这时到另一个最暖和的地方——被子里。

即使睡了，在梦里，也盼着这冬天早点过去，因为那时候才是过冬。一方面确实是冻得难受，另一方面是没有衣服穿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