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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随笔

2016随笔

作者: 二凹 | 来源:发表于2017-01-15 09:56 被阅读0次

    《茉莉》

           沙河系岷江水系1500年历史,从都江堰诸流至成都之一,从城北洞子口发端行三公里至沙瓦堰砖头堰,砖头堰向东,沙瓦堰向南穿行东郊腹地于东湖注入府南河,后归乐山汇入岷江。我们通常讲的沙河就是这一段,全程22公里。

           沙瓦堰再行一公里过驷马桥,河内侧大型钢铁联合企业,茉莉该厂贵胄。茉莉眸子淡蓝,鼻梁挺利,皮肤白析如绸,冰肌玉骨身型娇小匀称,曲线婀娜,性格热烈。我时常以为她是西亚后裔。

           暗自思忖。就人种而言东北亚区域主体是蒙古人种,但受高加索人种,马来人种融合。人种之亚才是民族,人种是型,民族是文化形态。高加索各民族对华夏的影响由西向东传递递减,马来人种对华夏的影响由南向东向北递减。

           汉族中由于种种原因,也含西亚,南亚,或马来血统,反之亦一样,汉族的血统扩散更广,遍及如上区域。西亚各民族影响经新疆内蒙河西走廊,至西北中原山西河北,秦岭长江以北明显,西北地区更甚。这一地域带宗教,生活习俗也可见一斑,这是一个民族融合过度带。茉莉其父西北南下高干,有西亚血统否?茉莉美貌天仙。

           冬日,壬申春节将至,窗外暮色,路人匆匆,街头凌乱潮湿,把酒已酣,茉莉面孔清晰映照在玻璃窗上,光影迷离,活脱脱安卡拉街头走来妙龄女郎,其美沉鱼落雁。冬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玉沙村》

           玉沙村临琼州海峡,与雷州半岛海安隔海相望。东北湛江市,西北北海市,海峡宽18海里。天气晴好时,对岸依稀可见。三个艺术愤青,携金裹银,亡命天漄遁身于此,心怀凌云之志,痴心飞黄腾达,妄图颠覆当代艺术。

           玉沙村当时算海口的‘城中村’,是城市断续处,村庄南高北底,沙丘起伏,台风或潮汐时海水漫过公路可浸泡半个村庄,村民安贫乐道,村庄浸泡在水中,日子仍不紧不慢,笑脸盈盈,村民安达人生态度质朴。沿滨海大道,说是大道实则坑坑洼洼一条碾得烂碎的石子路,路肩犬牙交错破败不堪,有车驶过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几分钟不散,只能驻足,等扬尘散去。过龙昆北路三岔路口行数百米,左转,即是玉沙村村口,村口没有任何标识,斜坡而上,如入工地,刚掘起的新土堆积如山,施工痕迹处处可见。道路也是新土,血红血红,此景背衬团团簇簇深绿的热带古木丛林,异域的新奇感油然而生,行六七百米右拐,进村庄,情景大变,椰林,老榕,橄榄树,香蕉林,百年老屋群落,掩隐在这浓绿之中。

           遁身的房屋是村民自建的‘别墅’,在村子后面一小坡上,二楼推窗见海,自帆点点,潮起潮落尽收眼底。从村口回家几乎没有成型的道路,完全根据当日天气选择,或穿越椰林或借道村民的房前屋后,热带雨林建房都户户紧挨,又都在二楼以上伸出一截,两户对应,形成极窄的通道,是骑楼的简易化,目的是行人躲避炽热的阳光或风雨,建筑虽然简陋,受东南亚建筑风格影响,细节处多有‘洋气’,村中也有三分之一是豪宅大院,气派辉煌,多是华侨老屋。村中祠堂,琼剧戏台,书院都还在,完全保持清未模样,此地对社会的变迁几乎无动于衷,建筑虽然斑驳风雨百年苍桑,乃熠熠生辉。村民大多姓莫,这一族莫姓几百年前从大陆迁来,依稀痕迹可考是广西,村民操海南话,听不懂,后来知道仍带有广西百话浓重尾音。身处这样的环境,真有与时隔绝遁身江湖的感觉,有说不完的好,你懂的。

           那段日子也繁琐,仨在老城区文明东路18号现在的骑楼老街和海虹路口,分别经营有川药行和艺术设计事务所。公司名称若用海南话讲:海吼斯KFS底安绿银公社,办公地大同里62号,海南话讲是:哇那里拉拾路吼,在华调那耍(华侨大厦)对面。海南人称艺术家为‘倒丁’即神精病,哇塞!好准!几个‘倒丁’,能经营好买卖吗,结果可想而知。

           海口南国风情,热带南洋情调,椰树作为市树就铺排在道路两傍,不小心椰子砸你头上,打台风时经常发生。城市陈旧斑驳历尽苍桑,由于落后甚至没一盏象样的红绿灯,交警用口哨指挥交通,才建省,才从广东省海南行署脱胎而出,百事待新。老城区沿海岸从东向西铺排,依次是海甸岛,钟楼,海关,新港,断续相联到秀英。玉沙村正在这断续处中间,背面是海府大道和海秀大道东西横亘,这便是当时城区的构架,现在城市已膨长二十陪。

           椰风,大海,老街,村落,无尽的绵绵诗意;树丛,海滩,老屋,村民都是我百画不厌的题材。

    《巴顿》

            我刚从城南诺丁山搬到城东三环外万科城时,偶然路遇卖金鱼的小贩,三轮车兜售,琳琅满目,小巧玲珑的玻璃缸中,小生命活泼可爱,在洁净的水中嬉戏游弋,令人悯怜。待售的鱼缸是用新鲜的稻草铺裹的,还有稻草的芳香,各式的玻璃鱼缸很好看,仅看这些可爱的小玩艺,就有了购买的欲望,小贩象是一位下岗大姐,又耐心又和善,已有好多人在挑选金鱼和挑选玻璃缸了,鱼缸有荷叶边的,也有象钵一样直边的,有较浅盆式的,也有象梅瓶样的,腰鼓型的,甚至有方型的,小的拳头大,大的有如小脸盆,样式很多,区别或微妙或夸张。

           金鱼呢,小巧灵性,双尾,三尾,丹风尾,鼓眼,狮头,墨黑,玫红,金黄,银色,大腹,小腰,应有尽有。我少时有养金鱼的经验,甚至一度在小伙伴中成为高手,引人仰慕,求鱼者众,极大的满足了我价值感和自尊心。曾尝试过各中养鱼办法,用土缸养过,用水泥做过六梭的玻璃缸,用环庠树脂粘结过大型的矩形缸,最得意是寻到一块汽车挡风玻璃,70年代是弥足珍贵的东西,做了一款超大版鱼缸,三面用单砖砌成,外部用砂浆抹平,内堂水泥溜光,有入水口,出水口用橡皮管导入排水沟,用龙头控制,在‘业界’引起轰动,参观者络绎不绝,小伙伴们个个脸上有光,至今传为美谈。

           我要谈的这只金鱼名为‘巴顿’,与它同来我家的那只金鱼名为‘莫扎特’的已于上前年死掉,巴顿刚来我家时尚是鱼苗,只胡豆大小,当时不鼓眼,尾也不撒,样子平凡,还不及莫扎特靓丽,但一年之后‘男子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巴顿也出落标致了。6年过去了,巴顿不生病,越来越健康,日子过得不紧不慢,似有养身之道。但也有两次生死异外,我每次外出几日或旅游会用一个大盆蓄足水,足够十天半月,但它竞异外的板跳了出来,幸好傍边是另一水盆接住了它,保住了小命,我回来见它时浅浅的水才及它背脊,好玄。再一次夜半听见有猫抓扯的动静,疑是侵害,翻身起床,猫已将巴顿扻出鱼缸,巴顿正垂死挣扎,又逃过一劫。

    《那只碗》

           一只高雅的碗,浅浅的,白瓷,碗心有它好看又著名的普蓝色标识,是蒸汽机头和铁轨的组合。那么好的碗,竟然送不出,我亲自送到保洁室给工人,说好话,无人要,那碗新新的铮亮铮亮,白细瓷。我轻轻地把它放在小区家附近的辟静处,希望有人拿走,我一歩一回头看它她时心好疼。它曾经也很高贵,在大机关厨房,常常出现在高档的餐会,盛着美肴,漂亮极了,引人喜爱。

           今天它是盛着美味咸烧白,朋友赠予了我,咸烧白我吃了,我好后悔当时没有果断地把它留在那家体面的餐馆,当时工作人员已把它洗得干干净净,美貌如花,我是私心留下了它,以至它现在沦落到无人问津的地步,好恐怕它真去了垃圾场,我无法想象它在垃圾场的窘境和惨相,我本应尽力为它托付一高雅之家收留它,使它完成碗的使命,但未成,我内心很不安,是我害了它。 我以为世间万物皆有灵性。阿弥陀佛。

    《时间碎片》

           90年冬天,酷冷,人生总有低谷郝兄服装设计师冬寒室内设计师约“冷淡杯”,我虽是老成都其实也并不熟悉这‘优雅’,城市深处三倒拐竹林巷拐角,店堂十余平米,小桌三方,内是住家算“家带店”,店堂凌乱女主好客热情,男主是一酒鬼面孔削瘦嗜酒如命,独坐‘巴台’咕酒,招呼客人满口江湖皆酒规则。点豆腐干三条,花生米一碟碟如拳大,黑牛干三条红牛肉数片摊于纸片辣椒粉小撮,咸鸭蛋两只对剖等等,泡酒三杯,杯杯出卖,每杯一元还是多少不记得了。

             店外冬雨沥沥,店内热气升腾,几杯酒下肚自觉天地宽阔人生烦恼顿散。刚落座时店内尚无客人,渐渐座无虚席,天已漆黑店内‘灯火通明’。桌不足五十公分,每桌竟围坐七八人,天南海北,人生感叹,东拉十八扯,酒酣自顾自说,满堂其乐融融。岁月流金,素什年锦。

           若干年之后的“冷淡杯”不是“老成都”了。

    《珍珠》

           西二巷是条半截巷,是长顺街和东城根街之间,十几条横亘的小巷中的末尾一条,只半戳不知是什么原因?仔细研究,发现是西南物理研究所一家央企研究机构堵断了此路,形成断头路,巷子很幽深,没有几家杂居的百姓,两三个民国深宅大院,古朴庄重,中西合璧,半世纪的时光了,昔日公馆的辉煌仍熠熠生辉,驻的都是川藏地区地方政府或事业单位的办事处。故街道很清静,有公馆街的派头。

           老成都的街道很不规范,虽说是千年古都,又是西南官府,成都话为西南官话,倘徉在这故乡的街头城市旧时的显赫仍隐隐可见。因我自幼在这些小巷中穿行,在我的眼中城市相当卑微寒磋,规模也相当狭小,府河南河之内算城区,过了桥就不是‘老成都’了,穿城9里3,绕城36里,同学父亲做城建的,甚至亲自指着人民商场东出口傍冷饮店一方桌下的铁桩说,这就是成都的市中心位置坐标。现在城市的规模应在20倍之上。

           老成都的模样简陋寒磋,至少90年代以前是这样的,唯这西门片区不同,见规见划,公馆私家花园联片成巷,历史以来富人达官显贵皇室后裔住西门上,东城根街和长顺街和一条同仁路小巷,都是因‘皇城’由南向北发端的,明清皇亲国戚就住皇城,然后其他王府官吏富户围绕皇城向西北铺排,生发出这‘二街一巷’,象个‘6’字。

           从城市地图看,‘皇城’壩居城市中心偏西位置,然后这‘公馆区’就围绕皇城一圈,然后向西北方向延伸‘二街一巷’,未了在宁夏街即由西向东横亘,至北通顺街,玉泉街一线 ,其间全是深宅大院王府官邸行辕,民国时军阀,官员,财阀,公子名媛也多聚居于此。

           90年代以前老城市脉络还相当清析,又有千年帝都的旧影,也有民国公馆的派头,这一片区是西南首府的形象代表。

              夜幕月光皎洁,小巷缄言静默,越过院落矮墙,桔黄的灯光透窗漫铺开来,班驳大门虚闭 ,珍珠黑裘貂衣,双目晶莹,碎叶美女,金珠一地。

    《弄莫》

           90年代初。弄莫是瑞丽小城中无数个奇奇怪怪地名中的一个,既不是村名又不是街名,也不是什么特征性的地域。卯喊大街民族旅馆的对面,向北穿过边贸市场,过停车场七拐八拐,看见一堆凌乱的黄色缅式建筑,就是弄莫。估计以前也是个丘地,小城无序建筑,房屋东一堆西一簇,缅式印巴风格傣式滇式小院混杂一起,形成这个格局。房屋有简有繁,简的就几根竹杆,一个席顶,竹篾一围,席地而睡。我们的住处就在这堆黄色缅式木竹建筑的后面,是一处滇式小院,是中国商人杨大妈提供的,因与其合作生意,故长时于此盘桓。

           小城中的 边贸市场只是个零售市场,大宗批发转口交易在口岸停车场,漫山遍野的中缅大型货车,缅车皆是日系,德系,美系车,而中方的车东风解放牌居多,4 -5车才能装足一辆缅车,据说缅甸车籍管理由性别识别,分男车女车,缅北山区道路崎岖,要求车况极高,每车都自备有掘路搭桥的大型工具。‘钱’在卯喊大街民族旅馆一带兑换,街沿两侧‘钱’堆积如山,尤如经营旧书旧报纸一般一叠叠码起老高,或用箩筐装。‘钱水’就是汇率,缅甸钞票陈旧残缺,纸面大票面数字也大,都是几十万坎一张,缅商平常要化的零钱都装不了钱夹里,多是一大叠钱在腰间拢基一别,十分威风,大腹便便,人黑衣着光鲜,大多使用人民币。我曾用约三公分厚的一叠钞票买了一双泰国造柔软的轻型靴子,做工精道,质量上品,穿了十几年舍不得弁,估计是人民币200多元。交易中中方只收人民币,若明日交易,当晚要和缅商对帐,以便她他提前换好人民币,‘钱水’的波动就直接关乎到价格,影响盈亏。故货物在途时间,‘钱水’的涨跌预判都要相当准确,交割时直接对装交货,不能再装卸入库转运之一类环节,会增加诸多风险。出口的都是各种工业品,回程压仓农产品或小食品,一度回程货物利更大。

           丹丹温和莫麽是密支那和仰光的,彩霞是保山的,阿敏和小素是遮放农场的,还有许多人都是我们的‘朋友圈’。瑞丽的美食很多,印巴菜肴,缅甸莱肴,傣家菜肴,云南菜肴,热带水果,令人垂涎欲滴。柠檬冰饮最是温情特別。瑞丽河沿岸的村落,古树,夕阳,人文都是赏心悦目的画题,令人陶醉,流连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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