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森给颂小姐的第一封情书

陈先森给颂小姐的第一封情书

致——

那一场雪，簌簌的，躲在二十年后的

想象里。那不知所措的双手

还不曾老去，还在抓着衣服的下摆。

我能感觉那温度，贴近又躲闪

跳跃的麻雀扑打双翅

在雪面上落下一行错落的脚印。

我们一路跟着走，仿佛跃进

永昼的深渊。你还说了些什么？

“不用盘算速度的日子”，是雪

融化的过程，就像暂时的戏剧停场

是啊，我们不及怀想，把暗夜

当成一道围墙，去掉灯火和酒杯

忘却了复读的台词和身份，小心地

照一面深渊里的镜子，试着

给一场雪反复命名。它簌簌地，还在下

下在二十年后一个人的反复里。

爱

你有多辽阔，我就有多丰盈；

你有多雄伟，我就有多壮观。

我相信所有的建筑物，都会爱上小石子

芦苇、露水和深林。

就像草原之于羊群和野草。

——就像白云之于雨滴和尘埃。

——就像你之于我。

我敲一下钟，就希望你

发出美好的回响。

你和我之间

能有多远呢？不过是一条小溪

隔断了白桦林和田埂

绕过林间的雾，就可以

将身影落在你窗前。

每一夜月光，都会来清扫

我们身上的暗影。我爱那开花的茉莉

它小小的花朵，总是

忽略世间的土壤，一边了断，一边幽香。

是的，我还没有

是的，我还没有放下刀子

我想剖开一个橙子

只是想挤出你需要的

酸，与甜。

是的，我还没有彻底绝望

悬崖也是一种爱，我的纵身而下

或者退却逃离，都缘于

你的目光，无法揣测。

是的，我还没有缝合伤口

那一枚针刺入肉中

我有一种欢喜，来自

你在偷偷皱眉的表情。

是的，我还没有说爱你。

我怕说了，你就成了

受惊的鸽子。我希望你的天空

慢慢缩小到仅够我的视线所及。

（陈先森给颂小姐的第一封情书，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