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YING萤
现在的我,坐在一个985高校的寝室里,敲下了这篇文章。
谨献给每个有高三的你。
今天忽而和阿一聊起高中生活,她问我:“你高三做过最疯狂的事情是什么?”
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答道:“高考倒计时50天,逃课两天,坐高铁去了深圳看海。”但说完后又忽而一惊,我人生第一个疯狂的、说走就走的旅行,竟然不是和年纪相当的青春伴侣,而是和我的父母。这样的回忆虽然缺点浪漫,但好温暖。
我是个母胎优等生,室友说我就是典型的“别人家的孩子”,高三一整年,我的作息是:凌晨1:00入睡,早上6:00起床,仔仔细细地完成老师布置的每个作业,认真地总结和复习,许是也有些拖延症,晚上十点后的效率非得是七八点的一倍。
月考成绩一直在全班前5,全校前300 (年级900人左右,大约70人清北),每科成绩都平均到令人不安,我没有爱好的,也没有讨厌的,只是在应试教育的驱使下认为:“啊,这个我必须学好。”
说实话,每天5、6小时的睡眠,对一个青春期的孩子是远远不够的,我想那一年摸索着前进,唯一不灭的灯光便是心中所谓的“梦想”了吧。
用着最大的努力,放弃了喜欢的男孩,一心扑进了书本里,我才换来这些“平静”的优等生生活,我并非天才,充其量也许不过是一个“勤奋的庸才”。
高三的书桌但运动是绝对的,静止是相对的,我终于还是无法维持绝对的平静,在一次月考考砸后,那股平静下暗藏的汹涌波涛,终于掀翻了心里的那只小船。
那次月考多少分呢?我早已经记不清楚了。
我只记得考完是个周六,晚上没有作业,便和妈妈在小区楼下散步,本来聊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妈妈突然问我:“学习这么紧张,心情还好吗?”
勉强压抑住的委屈被拉开了闸,我在这个最亲的人面前,止不住地痛哭了起来。
还未听到原因,就看见我哭得不成样子,妈妈有些慌张,一直问我怎么了,直到我断断续续地道出了原因。其实原因哪是一场月考呢,那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高三如山的压力,周围所有人都认为你的优秀理所应当,那根绷得紧紧的弦,顷刻间全部都断了,还发出了嘲笑般清脆的声响。
说起来,我的妈妈真是个浪漫主义家,寥寥数句安慰,马上开始提议如何给我减压,“今晚去市里最豪华的酒店住一晚?” “明天去一个风景优美的农家乐散散心?”
见我始终是勉强笑笑,她继续说:“我们明天坐高铁吧,去你深圳的叔叔家,让他带我们去看海。”我这才抬头。
可行吗?明天是周日,后天就有课,一天说什么也不能看海和往返吧?何况爸爸那么死板,会同意吗?
妈妈说,一天铁定来不及,但她可以出面给我请两天假,如果老爸批准了,我们现在就订票。
谁知回家惴惴不安、扭扭捏捏地询问爸爸,竟然一下子就得到了一句轻描淡写的:“可以啊,那明天得早点出发。”
脑子还在哭泣的余音之中回荡着,眼眶边的红色还没褪去,我就猝不及防地踏上了人生第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清晨六点从家里出发,五六个小时的高铁,叔叔和表姐放下店里的工作,马上就开车带我们直奔深圳的大梅沙海滩,说晚上的民宿已经订好了,是个面朝大海的小房子。
抵达海边的时候是下午,表姐带了个防潮垫,和一个蓝牙小音箱,我们跌落在树荫里,静静凝望着艳阳下的海面。
那片大海,在如今的我看来,远不如在三亚看到的湛蓝,远不如在苏黎世体验的清澈,远不如江之岛感受的宽阔……但它,最为平静,像一双母亲的手,耐心地抚摸着我内心的燥郁,直到把所有的尖锐都抚平为止,月考、高考、大学、未来,都裹挟进了浪花里,好似不像我曾经钻牛角尖时,想得那么重要了。
“先成人,后成材,妈妈一辈子都不要求你出人头地、成龙成凤,只要求你平安、健康、快乐。”妈妈对我说过无数次的这句话,突然浮现在我脑海之中。
也许,这片海,真的是母亲的手吧。
后来与妈妈的夜聊之后,我才知道,在我读高三的这一年,没读过大学的他们,仿佛也读了一个”高三“。
六点钟就要起来给我做早餐,每天都要思索我吃什么才营养均衡、提神补脑;深夜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帮我吹头发,只为不耽误那一点点我看书的时间;帮我抄对她来说仿如“天书”的错题本,还经常被我抱怨抄错了公式字母。
最令她难过的是,每当我压力大的时候,回到家经常哭丧着一张脸,一句“我今天心情不好”,便成为了我任性的通行证,他们便得一整天都小心翼翼,不要影响了家中这位应考生的心情。
所以这次南下看海,不仅是我的一次救赎,也是爸妈的一场散心。
啊,这些事情,我之前竟从未感受到。
过分的忙碌遮蔽了我的双眼,我连身边至亲之人的一声声叹息都忽视了,用任性肆意对他们施加着“冷暴力”。惊讶之余,愧疚铺面而来地包裹着我。
因为在这一天,爸爸妈妈带我走出了舒适圈,我得以以局外人的身份,审视了曾经身为局内人的自己,看明白了很多东西,也在刹那间懂得了很多道理。
为人父母的你,可曾认真倾听过孩子的烦恼?不管那些烦恼在你看来是多么渺小。
为人子女的你,可曾将别处受的气带回家庭?肆意浪费着至亲之人的关心与爱?只因这些爱十年如一日,你习惯了,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
当我逃课完毕,回到教室看到,黑板上坠下的“离高考还有50天”的巨大挂牌,我的心情,竟异样地轻松。
因为我思想上的高三已经过去了,剩下的50天,不过是一场名为“高三”的仪式罢了,或许关于成败,但绝不定夺人生。
你,有过高三吗?有着高三吗?
谨以此文共勉成长。
作者:YING萤
公众号:YING萤
这篇文章是简书独写的,我的公众号不关乎情感,写的是我这些年的旅行游记、干货攻略,以及有态度的动漫剧评。
但是我好希望,你来找我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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