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能够让你抓狂,尤其你又是一个当事人。
五月的北京,空气宜人,天气还不甚酷热。田野,我的采访对象,和我约在了一家咖啡馆见面。这是一个非常适宜讲述自己故事的地方。我们选择了外面的露天位置,微风拂面,凉爽而温暖,并没有太多的喧嚣。
田野的皮肤很白,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尤其显得自带光芒。她的身材很好,基本上看不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少妇,少女感十足。一头披肩秀发,再配上精致的细格子衬衫,衬衫打进浅蓝的紧身牛仔裤里面,脚上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显得精神干练。我望着她,也不自觉的露出了明媚的微笑。
田野从事会计工作,现在是一个中层管理者,手下带着十来个人。职业的特性,加上她本就干练的性格,让我们的谈话直接从她的讲述开始了。
田野当时不顾家人的反对,报考了外地的大学,主修会计专业。虽然她是个女孩子,但就是希望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从幼儿园到大学,作为一个父母都是老师的孩子,似乎每时每刻都在老师的教育中成长,当然还有说教。
女孩子不能散着头发,像什么话?
坐着的时候把腿并上。
那个男同学放学的时候跟你说了什么?
你还太小,不能穿这样的衣服。
……
用田野的话来说,累了,乏了,青春的宝贵在于试错和自由。于是,一个行李箱,一张火车票,寒冷的北方,转眼成了温暖的南方。
还记得初见他的那个下午,田野抱着两三本书,在食堂排队买饭。结果,电视剧里的桥段,书掉了,他帮忙捡起来了。大家相视一笑,从此结缘。他很爱读书,田野也是。他们一起谈论历史,谈论经济,谈论小说。这两个“别人家的孩子”因为之前一直在家长的监督下埋头苦学,而从未触碰到的一种情感,在这次相遇中瞬间碰撞迸发出来。
少男少女的情窦初开,有时懵懂,有时炽热。田野说,那时的自己得了一种病,叫爱情。那是真正的爱,双方没有任何杂念,只想着我要成为你的,永远相守。那时的田野经常听一首歌:陶喆的《爱,很简单》。就像歌里唱的,爱得地暗天黑都已无所谓……没有后悔为爱日夜去跟随……
田野把自己交给了他,俩人憧憬着留在那个温暖得有些炽热的城市,历经沧海桑田……但是,生活有时总会跟我们开个玩笑。曾经那么笃定的一件事,在现实面前脆弱地不堪一击。
伤心了,爱散了,还是一个行李箱,一张火车票,转眼间,又回到了寒冷的北方。田野无暇他顾,考研,工作一气呵成,然后就是忙忙忙。夜深人静的时候,有时还会想起他,阳光的微笑,宽阔的臂膀,还有那首存在成了古董的MP3里的《爱,很简单》。
父母的眼里你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田野回到了家,继续着之前的被管制,但是这回是催婚。相亲成了一个被硬性安排进田野生活的标准日程。从开始的拒绝,到后来的妥协,田野哭笑不得之中,叹了口气,女人总是要嫁的。
但是,田野说自己很幸运,因为一次相亲,她仿佛回到了初恋。干净的脸上,一副合适的眼镜架在高挺的鼻梁上。温文尔雅的姿态,阳光的微笑,宽阔的臂膀,都把她拉回了那个相遇的季节,那两三本掉在地上的书,还有空气中弥漫的熟悉的味道。(讲述到这里,我从田野眼镜后面,看到了她眼中闪过了希翼的光芒。)
田野说,那一刻,仿佛爱情又被激活了。牵手,逛街,散步,电影,拥吻,灿阳,日子虽然平淡,但是在他的身边让田野感觉到了久违的熟悉和踏实。结婚,顺理成章地被提上了日程。
一次轻松的聊天,男友暗示田野是不是有过第一次。田野心中突然一击,但是没有犹豫地点了点头。明显地失望写在男友的脸上,田野的心,慌了。但是,纵使孤独终老,也不要为这件事情妥协。田野头也不回地走了。
接下来的几天,田野感受到了纠结甚至煎熬。田野怨,怨那个初恋的夏天,也怨自己的不顾一切。但是,谁没年轻过呢。好吧,谁都年轻过。年轻过的我们仿佛只能让这句话作为安慰了。没有关系,把年轻的自己给了美好的初恋,无论是肉体上还是精神上,都是美好的回忆,这个选择不后悔。至于它对于今后生活的影响,就随风去吧。
田野,打定主意,就当自己一辈子不结婚了吧。
沉默了大概一周的男友,似乎也在纠结中做出了选择,开始挽回这段感情。田野的父母也在纳闷这突然的“哑火”到底是为了什么,开始给田野压力,想要弄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田野不会说。
男友并没有再提那件事,只是默默地做一些事情来挽回。起初,田野拒绝。慢慢地,田野骨子里对婚姻的执念,还是占了上风——女人终究是要嫁的,何况是嫁给一个不错的人呢——那个熟悉的微笑让她最终还是妥协了,可能很自私吧,初恋的影子让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不那么纯粹了。
新婚之夜,老公的青涩让田野又想起了那个梗,莫名地有点抱歉。田野更加温柔,引导着老公,尝试着让他更加的快乐。一番激情过后,田野以为老公会在疲惫中睡去,但谁知老公开启了话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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