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车停在不远处看着她走进去,掏出手机查了一下,早已没有返回去的票了,最后一班在她来之前已经发走了,火车票也没有当天的了,但她一直没走出来。我还是忍不住点开她的微信,说真的,聊了这么久,我真以为她就是我要找的人,不论什么时间发,她都会回过来,而且每次聊天最后一句总是她的。到你姑家了吗?我明知故问,只几秒就跳出她的回复。没有,我不去我姑家。那你打算去哪?我想返回去,可没票了。我迟疑着回复,你在哪?这三个字不是我想回的内容,还是不知不觉发了过去,似乎习惯了。
我被滞留在车站了,想想他的态度又止住了,看着那三个带有温度的字,我的眼泪在眼里打转,有种窃喜涌入心头,酸酸甜甜充斥着我的心。过了一会,我发过去,我在车站。小心的回过去,等着我的是什么回复呢,我甚至有些不受控的心跳,害怕,我一直盯着手机屏幕,害怕他回又怕他不回。没有回复,我把手机装起来又掏出来,恢复又点开,点开又恢复,那三个字久久的回荡在心底,意识告诉我他应该在想怎么回复。滴的一声,我赶忙点开来看,那种欢快又紧张的心情紧紧揪着我的心。你出来吧,我在门口。那一刻我狂喜,又想哭又想笑,他最终还是接受我了,我宁愿这样想。
她又挎着她那个小包走出来,下着雨,天色微暗,我下车走在车站门厅的光圈里让她看到我,她走进雨里跟着我上车。我送你去旅馆住一夜吧,今晚什么车都没了。她小声的“嗯”了一声,很像那种无助又迷路的小女孩,如果忽略年龄不计的话,她给我的感觉是很无知和单纯的。但是她的年龄却像个哏一样让我咽不下去。在市里兜了一圈,在稍偏的路段找了家旅馆。我问她要身份证登记,她迟疑着说,我,我好像没带。我轻声笑了,心想,没带你是怎么买的车票。我掏出自已的身份证开了一间房,小旅馆的人不住的朝我身后看她,她的头低着,看我们两人的目光都隐晦复杂。现在疫情严重,正规点的旅社恐怕要挨个查身份证,所以只能来这个地方。我领着她开了房门,里面有一张床,一张桌子,还算干净。我给她说,你休息吧,明天再说,我刚要走。身后传来她小声的说,我有点怕!
这一刻我心里充满了温情,我想留下他,也许是身处异地的孤单,也许是对明天未知的慌恐,听着外面隐约的雨声,那份无助感一下扼住我的心脏,让我喘不过气来。看着他即将要走的身影,我只能喊住他。他站住回头看我,那眼光很疑惑问我,你是要我住在这里?不,不是,我慌忙说,我,我有点怕,不知道明天怎么去车站?他有点无奈的走回来坐在仅有的一张床上,你一个人在外面打工那么多年,怎么遇到这点事你就怕了?
坦白说她有意留我,我也有所动,但是想到她不知大我多少岁的年龄我就提不起兴致。抛开她的年龄不想,一个示弱的女人我还是愿意陪一陪的,可是我怕她缠上我。虽然我的条件已经差到底了,好歹我还是血气方刚的青年,指日可待的能找个年龄相仿的女人。我想过找个条件不太好的,离婚的或是带个小孩的,只要愿意跟我过日子的我都能接受,大我两三岁的也没问题。想归想,可事实遇到了又不是那么回事了!
看着她卑怯的站在我旁边,我能问下你到底多大了吗?我比你大!大多少?她不语,等我看她时,她说反正你知道我比你大就行。你姑说大我三岁。嗯,差不多吧!那你到底多大?反正就是比你大。她还是那句话,我又气又好笑,恐怕再问,她也不会说实话的。我站起来朝房间看了看,这里没办法睡两个人,连张椅子都没有,你睡吧,关好门,明天早上我再过来,我走到门边试了试门锁。我不困,就坐床上行吗?你不困,我还困呢,再说你不怕我夜里对你来硬的。她一下脸红了,低着头。行了,今晚是年三十我还得回去陪我爸吃饭,明天再说吧!说完我拉开门出来了。说实话在调侃她那句话的时候,我似乎又把她想像成聊天里面的她了,我对着她发来的照片想像过也意淫过,但是想像和现实差太远。不过刚才那句话对着站在我身边的她说好像又找回了点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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