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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人三界,唯人界复杂,尤其自古对后妈都讳莫如深,当然也不能一概而论,得辩证看问题,不乏有熊孩子,即便后妈母仪天下,也让你两头不是人。
基本观点,孩子若摊上后妈就惨了。毕竟好后妈乃凤毛麟角,十分难谋。
后妈布谷就是最典型的一员,完全违背了抱儿压怀的初衷。纯粹卸磨杀驴、过河拆桥的主。
布谷妈妈和丈夫生活在一起多年,贵贱不怀孩子,恐没人养老,偷个孩子的心就有,迟迟没有下手的原因是偏听偏信听老人言,捡或抱个别人的孩子压压怀准行。根据则是凭鸡子不生蛋,放个引窝蛋就能变不生为生,变被动为主动,像药引子。
从鸡生蛋得到启亦示,人畜一般。布谷妇夫开始物色合适的人选。本村盘子长豆芽,相互太知根知底,只好向周边发展,盯上好欺负的忠厚老点的人家讨要孩子。
满嘴不着调,空头承诺天花乱坠,终于骗来良家妇女的多胎男婴中一个,讨一个来当自己的儿奶着压怀。
用人家孩子当亲生骨肉养着,像愚公移山感动上帝派神仙下凡把山给背走了。压怀同理,像神仙助力,见你这么爱孩子,求子心切,就给你遣送一个。
应验了那句话:“积善之家必有余庆。”不几年,布谷自已果然怀上了一胎男孩,自信满满地当妈了。大喜过旺,开始变质。
从吃穿住用,全方面克簿抱来的孩子,动歪脑筋想赶走疏的,加倍疼爱亲的。显山露水,逼得抱来的孩子如惊弓之鸟,处处小心。
疏儿子尽管再努力做到更好,总少不了鸡蛋里面挑骨头,责罚加码,矛盾升级。
所以常博得亲生儿子心照不宣地同情疏哥哥,但俩孩子不知道底细啊,只能不但地应对母亲的百般刁难。
一个大雪天,布谷高低说家里小猫不见了,老鼠猖獗,粮食不够鼠害,娜有人吃的,让亲儿子找北山,疏儿找南山。分头行动。务必把猫找回来,保住粮食,免遭饥荒。
南山植被茂盛,山大险峻,岂是无人之境,可能虎狼出没。仅有羊肠小道盘旋缠绕入峡谷之巅,绝无坦途可走,走不好就是不归路。
而北山是丘陵地带,基本种着庄稼。不出十里必有人户,星罗棋布,炊烟袅袅婷婷。是布谷认为的放心去处,也没岔路可走,可以沿途返回。
刚出门不远,已背开母亲,疏儿就提议:"弟,你单独去北山我可不放心,雪大路滑,万一闪失,谁照顾你啊?
再说你看,去北山天地一统,没任何痕迹,路很难辨认。而南山就不同了,丛林密布,一路中分。明眼人一看就知哪是路、哪是沟、哪是山、哪是坎,经纬分明,不用费神。
你看,我说是吧,去南山路上巳有深深浅浅的脚窝,还有像竹棍探路捅雪的小孔,虽已被雪覆盖,但依稀可辨。相信我,从这里走没错。弟,我们俩一起,先南后北,相互照应。你走前面,我在后面保护你,防止滑倒……"
弟在前面深一脚浅一脚走着,上一程下一程大步流星,宽一段窄一段谨慎攀爬。哥踩着前人的脚印,不紧不慢跟进。
正在瓶颈段,外面悬崖峭壁,里边巨石挡道,只容一人还得侧身帖壁可过。弟捏一把汗挨过巨石,接蹱而至又是里外栅栏行成的卡口,头上驼背树吊一排凌冰,引人注目。尺多长,像倒长的冰笋,能吃也能把玩,还能当利器。弟以期自己来一根,给哥也够一根。
计划赶不上变化,刷的一下飞雪满天,头,上,脖子里,肩上全是树弹下来的雪。雪障望眼脚踏机关,啊!一声惊呼。弟已被倒栽葱吊在半空。
不好,坏了,弟上了猎人的套。大碗粗的树,任哥怎么使劲就是搬不弯,也够不着救弟弟。这咋整,爹不在家,妈也不一定能搬弯这棵树。
唯一的法子是拿柴刀或斧子砍,树梢有弟坠着,只要砍一半,树自然而然会慢慢倒下来。哥在下面接着就是,就算接不住,掉雪窝里也不碍大事,毕竟过了悬崖险处。
幸好不是吊着脖子,不至于要命。当然,套野兽也不可能套脖子,只能套脚。
“快点救我啊哥哥,这是什么机关,我咋没见过呢?”我正在想辙,这光秃秃的树杆还结着凌冰,即便不接凌冰,能上树也解不开套。唯一办法等我回去拿刀来砍树,你说呢?
你就说没别的办法,也只能如此了,快去快来,我抗得住,就是肚子好冷,倒挂金钩,全露馅了,我咋这倒霉,换你走前面也许就没事了。
不见得,都这狼狈不堪了,说那没用的球益,你坚持住,我去拿刀。疏儿没敢声张,怕声张会被妈一顿打死,偷偷摸摸溜进屋,扔个石子到卧室,制造点响声调虎离山,让妈离开厨房寻声而去,这边了疏儿才有机会进厨房拿柴刀。
这招果然有效果,疏儿刚从后门溜出,布谷妈妈从前门就进厨房了。尽管一脸狐疑刚才的动静有点莫名其妙,但想不出所以然,也没注意厨房少了什么。
毕竟刀是闲物件,不起眼,用过随手撂。布谷妈也没注意后门栓了没栓,现在虐掩着,实在想不起来。谁吃饱了不得饿,明察秋毫,记那详细的家务琐事。
亲儿子吊树上又疼又冻,咬紧牙关还坚持难耐。天上盘旋着一只猎食臭乌鸦,看到不动弹的目标,当是盛宴美餐,哇哇哇,喑语发出,叫来一群可能是孝子贤孙,高兴得一只只鸟鸦群起而攻。
只啄得亲儿子疼痛不忍。弹起一只脚,挥动一双手,奋力驱赶。见效果不佳,打不到贪婪的乌合之众。
千均一发,眼尖手快,速够着一根姆指粗树枝,拼尽吃奶的力气折断,舞动起来,才护住全身。气得乌鸦们扇着翅膀,恋恋不舍地飞回黑天黑地的巢穴,多少怨言首领侦察工作做得失职,空欢喜一场,败兴而归,饥肠辘辘。哇哇哇吵成一团。
疏儿哥赶来,以为弟冻僵了,他哪知道,弟刚完成一场殊死搏斗,正在刷刷滴汗。不管三七二十一,幸免于吊树上而满怀愧疚地呼哧呼哧砍树,为重中之重。话匣子不拉,当务之急直奔主题,一刀,两刀,三刀……
人道是钢硬吃铁,铁硬吃钢。这啥树?像软硬不吃,大该拿锯子或斧子。再往返一趟,继续声东击西,兔子不会在现窝里。这个布谷妈可不是省油的灯,显然折回的办法行不通。突然,疏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他在硬树附近一顿乱砍,试吃刀深浅。旨在哪棵树好欺负,吃柿子拣软的捏。三下五去二,四下五落一。就干倒一棵等粗较长的泡桐。预留互生梯似枝丫,很轻松地背过来,支撑在套的下方,让弟在上面扶持着。
疏儿将柴刀斜插在背后的裤腰带里,踩着支杈,几步就窜上套树梢,抱紧弟弟,割断套脚棕绳,解救弟下来。累得腰就伸不直,歇不多会就一前一后拐回去。
其实猫被母亲关在地窖里,半截烤煤火用作通风滤渣,半截用烂被褥罩木板堵住窖口,猫在那里面。偏让去找,真是居心叵测。所幸疏儿大命大死,套就奈何不了他,有弟当替罪羊,还乐此不彼。
布谷妈妈心里想,这个抱来的疏儿子说明比野猪都厉害。那棵树是老头子在家时守树待猪的关卡,曾经每年都能套住几条大野物。
每收获战利品,布谷妈的老公必叫上布谷妈妈帮忙,那时侯布谷还没当妈。想当当不上。
男猎女跟,如何拉树梢低头和挽圈,装机关,做掩体,四步搞定,都有辅助工具,讲究技巧,所以布谷也轻车熟下套。
想当年,深藏不露的土匪看布谷老公是个彪形大汉,满载而归的猎人,有两把刷子,见财起意,想劫去当伙头军,改善生活。
于是返程伙人把布谷老公给掠走了,久久下落不明。布谷妈妈坚信不疑,凭他猛男、机敏,肯定瞅准机会是会回来的。所以守着破家,养着亲儿,排挤疏儿,向往美好,憧憬未来,保住纯正血脉。
或古人封尊坏了,说最毒不过妇人心,布谷妈妈用了很多招没见效果,认为这次找猫让疏儿上套是最缜密的计划,结果还是泡汤。
只好假称表扬他们有用,一找猫就回来了,赶忙悄悄咪咪从地窖抱出猫咪,在地上沾身雪,伪装成逃亡归来的样子。让亲疏儿看,让他们喂食。
下一步作何打算排挤,布谷真没想好,得从长计议。我身单力簿,怎么能给人家养龟儿子,把亲的养大成人就够呛。哎,这小子福大命大,不知怎么每次都能逢凶化吉的?
万一硬的不行,来一招软的试试。策划一冬三月,直到春末夏初终于考虑成熟了一个办法。
这天吩咐道:“两个娃,你们都十来八岁的人了,不能尽玩,得帮妈妈做点力所能及的事情。”"行啊,妈说什么事?"
"当然是做庄稼啦,不学会做庄稼,眼前吃啥,还不说将来?""行,那我们去刨地。""好,刨地不是太重要的,我要看你哥俩谁种的芝麻生长旺盛。
但是,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学啥不像啥,种庄稼就不长,我可对你不客气,是要惩罚的。""那就是说要挨打啰?。⺀
"妈妈不打也不骂你们,只接驱逐出家门,让你们其中一个去当叫花子。不然不知道怎么做好庄稼,养家糊口!"
两兄弟不知道布谷妈妈葫芦里卖啥药,只能临场发挥,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别无他法。
次日,布谷妈妈给哥俩一人一布包芝麻种子。吩咐各种各的一块地,千万不能搞混了,到时候妈妈要下地捡查长势,决定罚谁。
走向庄稼地的细心的疏儿子,闻了又闻自己手里的这包种子,感觉香气扑鼻。对比弟弟那包,认为明显要好的多,让弟也闻着鉴赏好坏。
弟也认为哥的种子特香,他自己的那种子不香不臭,啥味没有。二个萌宝揣测肯定越香越好,这可怎办?疏哥想,我得把好种子让给弟种才行,确保他不挨罚,我毕竟大几岁,挨罚的承受能力要强一些。
疏儿哥哥处处关心弟弟,无微不至,一向如此,弟当然知道。疏儿哥声称要互换芝麻种,弟不加思索就答应了。当妈的别说不知道究竟,就是神算,心知肚明也不能说。毕竟弟兄俩关系忒好,他们哪懂大人的心思,只能等芝麻生根发芽,再做理论。
这日天气不错,碧空如洗,万里无云。正是间苗晒草的好时机,因妈妈在房前于同日种了一窝芝麻做参照。已经做好了约法三章,说一不二轰走疏儿-兑现君子协定的准备。
故叫上俩兄弟,去看他们种的芝麻。待布谷妈妈看到一块空地,一地芝麻对比鲜明,正要惬意武断宣称驱赶疏儿时,弟却嚎啕大哭苦起来了。
哥,怎么你种的芝麻苗子都长筷子高了!我的还没出芽呢?妈,这可咋办,有你作证,可是我和哥同一天种的芝麻,怎么我的还没出芽呢?
好险难以给自己台阶下,差点唐突造次。布谷妈妈只好揣着明白装糊涂,对亲儿网开一面说:
"那大概是你没盖土,种子在地面上,被麻雀都吃了。"“嗯,妈说这话倒是提醒我了,记得当时妈给的种子,唯哥那包奇香无比。我就和哥换种子种了,所以鸟雀喜欢吃。盖土了的,可能被鸟雀刨出来吃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个香字说出来,吓得布谷妈连忙支唔,扯到一边去说:"哦,肯定是鸟偷吃光了,不过没关系。"
二年再比赛种,这次就算了。一个就不罚你们,丑话说在前头,下不为例哦!疏儿哥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可能怀疑布谷妈什么,虎毒还不食子呢?
他们哪知道,年龄相差无几,却隔着一层娘肚子皮,亲疏不一般,得遇错天远。
不说其他细微差别,仅基因不同,不是一个妈生的孩子头型就长的不一样。
疏儿额骨是前凸型,俗话叫前挖金,预示将来有钱用;亲儿子属后凸型,后脑特别发达,不好看不说,将来还受穷,所谓后挖银,银子哪比得上金子贵重。仅这点能不叫布谷有想法吗?
就凭这点差别,也加剧了布谷妈妈的恶毒计划,除心头大患为后快,不除寝食难安,鬼使神差布谷妈不动一点好心思,满脑子坏水。
……哼,不信没办法拔掉这眼中钉肉中刺……布谷妈潜心为亲儿子做了个荞麦壳枕头,像一截木头,两头随手绣了无本记的花。以期把亲儿他头型枕漂亮点,矫正一下就好看了。
且不说荞麦壳的保健作用,凭硬度也比棉芯枕头大,长期枕下去,三轮凸翘的畸形或许就变得像大鸡蛋样圆润饱满。
布谷嫉妒疏儿子头型天生好看,我给他削个木枕头,让他难受,看枕一段时间走型不?应该后脑会凹进去,成丑八怪。
为了能糊弄住精蛋疏儿子长期枕木头,布谷也确实用了心思。硬是把一截干泡桐树打磨成枕头样子,两头雕了花上了色,显得别具一格。从枕头做工看,也不失为一个难得的好妈。
夏夜,兄弟俩各枕个量身打造的枕头酣睡,偶尔喊吃早饭就喊不醒。机会成熟了,布谷妈妈半夜三更起床去摸枕头,木头和荞麦一软一硬,迥然不同。
这次有十足把握,切菜刀就提前磨得锋利无比,嘿嘿,疏儿,休怪我无情,常理如此,恕我只养得起亲生骨肉,今晚无论你多狡猾,也插翅难飞在劫难逃了。
布谷妈妈在黑灯瞎火的夜里,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动静而再次贻误战机,经鸡爪手触碰到木枕头,凭感觉照脖子使劲就是几菜刀砍下去,竟无呼救的反应,料想神首各异,这才猫回去心安理得地睡大觉。
第二天早上只听疏儿子吓得结结巴巴嚷嚷,妈……呀妈……呀大事不好了,弟……弟被……
还用得着明说吗?听疏儿子喊叫就知又出了纰漏。我的亲儿啊!……布谷妈妈看就不忍看亲儿一眼,只顾在另屋歇斯底里的嚎啕大哭。
疯疯癫癫哭着喊着,不知折腾了多久,就咽气了,疏儿亲眼见证母亲尸体慢慢缩成一团,一眨眼,羽化成鸟,颜色和原来朴素无华的衣着不相上下,身轻如燕串上这树又辗转到那树上来回折腾。
显得异常焦躁不安,一直没有闲歇的时候。身子吊着,绒毛炸开,口吐鲜血,凄厉的哀嚎:"我儿错剁!我儿错剁!"高一声低一声,扯起嗓子叫个不厌其烦。
疏儿接管撑起了这个破烂不堪的家,稀里带稀里哗啦地掩埋了手定弟弟;撑持着门楼等老爹回来,和布谷妈一样抱一线希望。
疏儿还在屋檐和家里檩条下支上焚烧过仿自然木板,给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的布谷妈妈各做了一个鸟窝。
怕冷住里窝,想看亲儿子了或想下落不明的老公了,住外窝,疏儿想一直这样孝敬下去,直到地老天荒。
里外屋还各备有一碗食物,一碗水,确保鸟妈饿了,渴了都有着落。寄望着亲妈变成的鸟早晚冰释前嫌而归巢,有吃有住,做她的自由鸟,享受高级动物待遇。
夏天过去,我儿错剁声才消失得无影无踪,疏儿以为母亲找到了好的归宿,可以心安理得,谁知次年芝麻生机勃勃的季节,她又回来了。
就在她老家不远的山上唱忏悔曲:还是那句陈词滥调“我儿错剁,我儿错剁!”……疏儿仍然现窝备新食恭迎,但始终没飞近屋子过。
疏儿突然想起来去弟坟上看看,秉告秉告。料到妈妈想不通,分明木枕头是疏儿,剁下去怎么变成了亲儿的,百思不得其解,死都不上能瞑目。
原来不怪疏儿,是弟太好奇了,睡着荞麦的,想着木头的,缠着要求跟哥换枕头睡,谁知一换兄弟就阴阳两界,呜呜呜,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伤心时。到了大悲大恸分上,刹都刹不住潸然泪奔。
过了夏季,叫声又消失了。疏儿在弟坟边树上看到她妈做的窝,天下父母心,变鸟还在护犊子。只有疏儿不知道自己是疏的,也没有手掌手背不同待遇的感觉。
赶巧,⺀我儿错剁!"鸟叫唤时,也是碗豆成熟季节,丰收碗豆的农民以为来催收庄稼。将我儿错剁臆想成为"碗豆八哥,快收快割!"
从此,更有说服力的版本,布谷也叫八哥。只是一家不知一家事,没钻鸟肚子里去了解本意,全凭牵强附会。
不信到季节了你不防再仔细听听,会发现真的是“我儿错剁,我儿错剁!"四个字发音,哎!不懂鸟语真累。
还不信的话,当再听到叫声,你跟进林子研究,布谷妈妈真是倒挂树上叫到口吐鲜血忏悔又忏悔。
所以,还有个版本,称布谷妈妈为啼血杜鹃,因她一叫,杜鹃花必开,漫山遍野红艳艳,不见碗豆见杜鹃。
反正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也许是布谷妈妈弃恶从善了,用与众不同的姿态赎罪,真的在催收庄稼,警醒世人,快收快割。感动得百花齐放也未尝不可。
依稀童年记忆 撰写变形专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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