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鑫拉着如雪的手在山里奔跑。他们考在北京同一所大学。天气很闷热,山里茂密的植物不时地扫过他们的脸和身体,空气中散发着植物被蒸的半熟的味道,他们玩的那么开心,爽脆的笑声在山谷间回荡。他们跑得大汗淋漓,衣服都贴在了身上。如雪告诉他,其实她早就喜欢他了,只是担心同学们起哄,又怕影响学习,也想考验一下他。这可把陈鑫乐坏了,他对着山涧大声喊:"啊——赵如雪答应我啦!"他让如雪也喊一句,如雪不知道喊什么,他说你就喊"陈鑫!我爱你!"如雪羞涩地说:"讨厌!就是不喊!"说着撒腿就跑,陈鑫将她拉住硬要她喊一句,两人嬉闹着,突然如雪失足滚下了山涧,瞬间无影无踪了。
"如雪!如雪!"他歇斯底里的喊着——
在重症监护室昏迷了十天,他苏醒了,是被一个噩梦吓醒了。
陈鑫过了危险期,转入普通病房。每天亲朋好友成群结队的来医院探望。他烦透了,常常装睡。
这天人少,病房很安静,他在浅睡。突然听到外面走廊传来一个让他心动的声音:"……哪个病房?……啊,好的,谢谢!"
他兴奋的睁开双眼,侧着耳朵,"快,开门!她来了!"他推了一把正在看书的"带鱼"。
"谁?""带鱼"边问边去开门,一个陌生的女人从门前走过去了隔壁。
"哥,怎么样了?感觉好点了?"
"呀!卫红,你怎么来了?"
……
隔壁又传来了那个女人的声音——他听错了。根本不是那个他想念的人。陈鑫失望的躺了下去。
"哥,你想是谁?我去找她!""带鱼"知道大哥有个心爱的女人,可是不知怎的她一直没来。
"滚!出去!"陈鑫喊着,骂着,把正在挂着的点滴拔了出来。
"哥,你别这样!哥!""带鱼"苦苦哀求。
陈鑫自清醒以来,虽然情绪一直很低落,甚至有些烦躁,却从没像现在这样,把"带鱼"吓得不知所措。他一开口劝说,陈鑫就骂,甚至想下来打他,他只能离得远一点,以防他再有过激的行为伤了自己。他拿起手机想通知陈妈妈,却被陈鑫狂喊一声"不准打!"止住了。
过了不多时妈妈来了,看到了这个情况便嚎哭了起来。
"你想要怎样啊!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的吗?我整夜整夜地睡不着觉啊!你弄下那一摊子活儿,我和你爸爸还得给你管着!你还不如死了呢!我陪你一起去也就不用受这么多罪了!呜呜……"
趁这个时候"带鱼"把护士叫来重新挂上点滴。
陈鑫看到妈妈的头发又白了好多,脸色苍白,心中很是愧疚。
"你以后就当没我这么个儿子,让我自生自灭吧!"他嗫嚅着说。
"你说的是人话吗?我养你这么大白养你了?你欠我的你要还我!"
不知道陈鑫怎么觉得这话有可笑的成分,他嘻嘻的笑了以来。
"好好好!我当然要还你!加倍还你行了吧?看你,像个小女孩!"他抚摸着妈妈的头发,看着她抖动着双肩哭泣,想把她搂到怀里却身体不便宜,他感受到妈妈的身体还在颤抖,两行热泪流了下来,这是他出事来第一次流泪。是啊,欠妈妈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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