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哩哩啦啦地想了许久,总算有了一个还算写得出来的小故事。故事里的人用一把温柔刀杀了侠客,期间也不乏插科打诨、暗潮涌动,就算文笔粗陋写不出所想之二三,却也能敷衍出一段文字,聊解烦闷。
正要落笔,忽而想起韩非子说过:“火形严,故人鲜灼;水形懦,故人多溺。”[注1]顿觉无味。果然任何故事都让前人说尽了,后人不免落入窠臼。
未曾有解救的办法,也不愿再解救。
二
你以为的,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的。
绕了一个大圈子回来,说过的话、想过的事、一直信奉的东西,其实也只是一隅之见。
未曾跳出过那扇墙,也未曾见过外面的世界。或许抗拒只是因为安全与怯懦。
三
说到底自己不过是个极端的人,尤其是情绪爆发的时候,从这个边边走到那个边边。
本以为从去年年底三个月的沉思已经让我能闲适地呆在中间了,却原来还是老样子,不过也就随和了些。
很久以前便希望世界是机器人组成的,包括你,包括我,包括所有的人,包括一花一草。多年的文字浸润,我这个毛病已经好了不少,却也总能在这样的时刻跳出来,直怪一叶障目。
求得了进益,求不得心安。不曾相信过会被世界宠爱,只是感叹命运不曾亏待我,在重大的节点上,只要是自己的选择,便不曾出错,期间磕磕碰碰,却也可做日后闲谈之用。
四
所谓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世上一切的关系却也不过如此。跳出格子,作为旁观者,自然有所唏嘘,有所感叹。处在其中之人,未有甘之如饴,却也不少心甘情愿。苛求不得。
五
多事之秋,那一瞬的光照不亮长久的黑暗。
没有回答的,终究只是问题。
六
借问灵山多少路,有十万八千有余零。[注2]
看过一段佛家公案,只记得那句“何劫中不曾泛滥”。以前不懂,现在恍惚能过窥见些许。
在劫难逃,泛滥成灾。兀得不困煞人也么哥?
心安并不是求来的。
七
并没有什么可说的旧事,只有一张残缺的手写稿,凌乱地写着不成句子的话语。
或许还藏着些什么。
[注1]火形严,故人鲜灼;水形懦,故人多溺。——《韩非子·内储》
[注2]借问灵山多少路,有十万八千有余零。——昆曲《思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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