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游泳

        昨晚拿不定主意，是去走路还是游泳，游泳卡才用一点点，想想还是换上泳衣。

        立秋已过，傍晚稍有些风。

        泳池的水是温热的，人声鼎沸，是小区里最热闹的地方。刚游一圈，空中闷闷一声雷，随之雨点落下来。确是预报过有雨，我不打算理会，继续游。又一声雷炸响，眨眼，黄豆大的雨点密密匝匝落在水面。水中岸上一团慌乱。

        世间总有人未雨绸缪，就像陪孩子来游泳，竟然带了伞。他们在人群中总能保持从容。

        雨点落在头上冰冰凉，水面下显得温暖。于是我一头扎下去，潜在水底。相对上面电闪雷鸣，下面异常平静。屏息静气，慢慢滑动身体，感觉自己像一条悠游的鱼。换气时，发现水里少掉一半人。又连潜几下，每次抬头人都少掉一批。我担心某次换气，整池人完全消失。

        事实上没有，还是有二三十人，像我一样跟突如其来的暴雨玩耍起来，小女孩兴奋地尖叫。

        大约二十分钟，画风忽转，骤雨换成了斜风细雨。我也改换了泳姿，仰躺在水面。灯光下，可见雨丝斜成三十度角，非常江南味，最配丝竹声。

        一道闪电划过，雷声滚滚而至。尖锐的哨子响起，催促所有人上岸。不容迟疑，暴雨重新泼洒下来。

        浴巾早就湿透了，顶在头上。路面的水，淹过脚踝。漫步回家，天地浑然。

      晴热高温的夏，总告一段落了吧，今年秋天会多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