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过去的十一长假各位小伙伴们出游了吗?我回了趟新疆看家人。
我的坐标是北京,这一趟先坐了3277公里的火车,又坐了近400公里的汽车,才到家。
返京时舒服多了,乘坐直达航班,飞越近4000公里,耗时近4个小时,抵京时已近凌晨。
自从上大学以来,我每次回家和返校都是一项费时、费力、费钱的大工程,每次都几乎横穿了整个中国,说是万里迢迢也不为过。
但纵然是如此辛苦周折、风尘仆仆,我还是心甘情愿地一次次踏上归程。
说起这些经历和体会,也许只有异地求学或工作的新疆老乡们才能真正感同身受。
想起一个笑话,我大学时身边的同学们除了新疆人外,其他人没有一个寒暑假回家有这么艰难的。
不对,有一个人例外,她家是海南的,回家除了坐火车或飞机、汽车,还要坐船,一趟下来耗时耗力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从她身上,我不厚道地找到了一点点心理平衡。
其实,今天我想写写我的故乡和发小。
我的第一故乡是新疆西南部的一个边陲小油城,我在这里出生、成长,直到16岁随父母搬家到北疆。
这个小油城位于塔里木盆地西缘,因石油开发而诞生和逐步发展起来。小城的大部分居民都是石油企业的员工及其家属。这里少数民族众多,最多的是维吾尔族。距离这里最近的“大城市”是喀什,还有200多公里的路途。
我们的父辈就是油城的第一代开拓者和建设者。他们在上世纪70年代末80年代初来到这片荒凉干旱的戈壁滩。刚开始没有房子,他们就搭起帐篷、点着煤油炉住了下来。
戈壁滩上经常刮沙尘暴,一刮起大风来就遮天蔽日,帐篷被卷走的事情也发生过。风停后,帐篷里好像下过一场“沙雨”,桌上、床上、水杯、饭碗里全是细沙粒。
后来,这里的人口越来越多,慢慢有了医院、学校、报社、商店、银行、邮局、电影院、公园……越来越像一个小油城了。
在那些年里,我家也依次住过帐篷、砖房、楼房。直到迁居北疆之前,我家还住上了三室两厅的大房子。人们居住、生活条件的改善也印证了油城的发展和变迁。
在我印象中,这个油城很小,骑车环绕一周可能只需1个小时左右。那时候,路上的汽车很少,人们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自行车。
我家离学校很近,走路半小时就能到。上下学路上我经常和小伙伴结伴而行,一边叽叽喳喳分享着见闻和趣事,一边急匆匆赶路。
故乡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那群发小们。
发小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在我的词典中,发小是熟悉和亲切的同义词。我们的父母互相认识,甚至是同事。我们从穿开裆裤、拖鼻涕的年龄就在一起玩闹、游戏。
上学后,我们就读于同一所石油子弟学校,分在同一个年级,甚至同一班。学习时在一处,放学后还要一起回家、写作业、玩耍到天黑。
因为家住得近,有空就互相串门,有时就顺便在别人家吃了饭再回自己家。
要是哪个小伙伴过生日了,大家会提前买好礼物,约着一起去吃蛋糕、庆祝生日。
更别说到了寒假或暑假,如果没有随父母出去旅游,那些大段大段的假期时光肯定是和发小们厮混在一起。
我们或者结伴去少年宫学画画,或者写假期作业,或者看课外书或下下棋,或者到户外跳皮筋、打沙包,总之每天的活动都丰富多彩。
由于我们80后这一代人大多都是独生子女,发小在某种程度上就充当了兄弟姐妹的角色,只不过是异父异母的,但是我们彼此间的情谊却是货真价实的。
当我上高一的那年春天,我家要搬离小城,我即将和发小们分别了。有几个小伙伴特意在一盘磁带上录下了告别和祝福的话给我。在之后的很多日子里,每次一听到她们的声音我都不禁热泪盈眶。
这盘磁带陪伴着我来到陌生的城市和学校,开始新的生活。学习之余,保持和小伙伴们的书信往来是我的重要任务。
那段时间我总有许多话要写在信里,动辄3~5页。发小们也非常勤快、热情地给我回信,为我加油和鼓劲。
当我遇到困难、挑战,心灰意冷或畏惧退缩时,发小的情谊总能给我温暖和力量。
不知我那时为什么那么多愁善感,每次一收到回信还没拆封呢,眼泪就先掉下来了,弄得周围同学很诧异。
频繁的鸿雁往来直到我们高三时学业压力太大了才渐渐变少。
随着岁月的流逝,我的发小们也都由于考学或工作,先后离开了那座小油城。现如今,我们各自分散在祖国的大江南北,见一面都变得很不容易。
虽然我们已经失去联系许多年,但只要一有机会联系上,坐下聊会儿天之后,生疏感总能很快消失。那份热络和亲切,仿佛彼此间的感情从没有断档过。
发小间的情谊朴实、贴心、醇厚,就像吃妈妈做的热汤面,从第一口吃到最后一口,停不下来,吃完后暖心暖胃、浑身舒坦,并且隔三差五地总会惦记。
虽然在我们漫长的人生中,总有机会不断结交新的朋友,甚至是非常投缘或优秀的朋友,但是和历经岁月考验和打磨的发小情谊相比,成色和火候稍显逊色。
我们只有一次生命,而发小相伴成长的美好时光无法重来一次,这就注定了这份情感的珍贵和稀缺,以及无可替代性。
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们曾融入过彼此的生命之中。真心感谢在我的生命中曾经有你们的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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